著淡怒,我衝他嘿嘿一笑,“不吃了。下次咱們去別家。哦,這個步驟怎麼來的?我不太明白。”我轉移他注意力。
江離繼續講題,我睜大眼睛努力聽著,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皮耷拉,我開始犯困了。
五分鐘內,在我捂著臉偷偷打了第五個哈欠後,江離又啪的放下了筆,這回兩道劍眉揪在一起,更生氣了。
“你很困是吧?”
感覺到他的怒意,我渾身一個激靈,忙擺擺手說,“沒沒……”
不過為時已晚,江離已經開始整理書包,板著臉恢復了往常的冷淡,站了起來,“天快黑了,你快回家吧。”
我坐在那,悔得腸子要打結,他揹著我停了停,回頭酷酷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竟流露出一絲不忍,“明天別睡懶覺,早點到學校抄作業。”
他轉頭,臨走前一絲輕飄飄的嘟囔飄進我耳中,“笨蛋。”
憑著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我的狗鼻子嗅出了點什麼,突然喜上眉梢。
隔天早晨,我不敢賴床,衝到學校抄作業,值得慶賀的是,抄的還是江離的作業。
我感覺到渾身充盈著力量,曙光在前,這天早自修多次轉頭向江離明目張膽的送秋天的菠菜,他恨得牙癢癢,多次凌厲地瞪著我,無聲警告我,我明白這男孩並不如當初我認為到的那樣冷淡,繼續我的粘人戰略。
而這天上午,揹著書包穿著校服的東子也被教導處主任領到了四班。
艾東把原來染過的酒紅色頭髮染黑了,頭髮剪短了,服服帖帖,手規規矩矩擺在褲腿兩邊,深深一鞠躬,像極了蓬勃朝氣的高中生。
“大家好,我叫艾東,今年十八歲,希望大家和我做朋友。”
聽著這傢伙的自我介紹,我坐在底下暗自捂臉偷笑:這菜鳥,還使勁強調自己十八,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咧著牙望著東子走下講臺的時候,無意一轉頭,看到江離的眼風正掃向這邊,我趕緊把咧開的門牙給閉上了,低頭假裝看書。
這天我沒和東子講過一句話,他只是在課間上廁所經過我位置的時候,跟我進行了簡短的眼神交流,再然後,這臭小子把目光定格在我高聳的胸上。
他愣了愣,好在這傢伙還算機靈,在我嘴角抽搐時,識時務地一溜煙走遠了。
他坐在江離前邊,近水樓臺的,方便接近。
老譚兩手準備,怕江離對我不感冒,讓東子作為朋友接近江離,畢竟男孩子短時間就能達成一片。
外面陰沉沉的,天上烏雲密佈,天氣預報說傍晚會下大雨,我有點煩。我最愛的體育課也改成了自修課,苦命的孩子們悶頭寫作業,我百無聊賴,同桌宋暢然是個乖乖寶,每天就知道讀書寫作業。
我看了眼旁邊認真溫習低頭溫習卷子的江離,以及前頭趴著睡大覺的東子,終於也扛不住,向周公報到去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我是被宋暢然推醒的,睡眼惺忪醒來時,班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江離的位置空了,宋暢然跟我揮手再見,也走了。
東子坐著,轉過頭來瞄了我一眼,繼續坐著。
我猜他是有話要跟我說,所以安之若素地坐著,等到人差不多走光時,我收拾書包,跟東子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果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校園裡人影稀疏,幾個沒帶雨具的孩子在雨中狂奔,瞬間成了落湯雞。
趁著沒什麼人,我跟東子肩並肩輕悄悄說起了話,不過聊的不是江離。
我看出來了,東子今天一整天都愁雲慘淡的,看著我欲言又止,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師姐……我……”
“TM的吞吞吐吐的,又怎麼了?”
“我……害怕。”
“因為什麼?鄧壠?”
“嗯,我做內應,把魅色裡面的毒品派對給掀出來了,他被局裡叫去錄了很久口供,他好像猜到是我了,他下頭的人到處找我,我連家都不敢回,走在路上也害怕……”
我不語,跟東子默默地走著,雨太大了,我的球鞋不知不覺也溼透了,我卻渾而未覺。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東子。
東子戰戰兢兢問我,“師姐,我……我會不會被他追殺,會不會被他抽筋剝皮?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小狗,我不想有什麼事啊……”
我心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別想了,現在法 制社會,他不會把你怎麼著,再說,他家已經洗白很多年了,他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