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竄出來的怪胎,陰陽怪氣的程度,真是一個賽過一個,我長得有那麼像出氣筒嗎?
越想越煩躁,我回到休息室生了會悶氣,這時門邊有絲動靜,東子那賊兮兮的腦袋探了進來。
“瑪麗姐……”他見休息室沒人,踮著腳尖滑了進來,手裡還端著酒盤子。
我緊張地東張西望了一點,眼風瞟了眼牆角,示意他注意上面的監視器。
東子心領神會,卻還是杵著,上班時間我們不準攜帶手機,東子出現在這裡想必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話要對我說,他蠕動著嘴巴,“昨日重現。保我菊花。”
然後他悽苦地瞥了我一眼,小蠻腰一扭,含恨離去。
嘎嘎嘎
我瞧著東子那苗條風情的小身板,心裡真是叫苦不迭,看起來這小身板十有八九被鄧壠給盯上了,我沒完成任務,倒是老譚的無心之舉,讓深陷囫圇的我們找到一線生機,可是有所得必有所失,我現在是拿東子的菊花做賭注,而gay圈裡有錢人仗著腰包鼓霸王硬上弓的事也不是沒有,東子也不如我機靈,這條線是用還是不用?
而另一方面,今晚我實在有失職業水準,按理說我拿不下鄧壠,可以從那個康子弦那裡曲線入手,說不定能套出點訊息,可是我今晚看到他那張不可一世的冷臉,張嘴就成了炸毛的雞,讓我坐下來跟他調情喝酒嗑瓜子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究其原因,我總結了一下:其一是這康子弦長得好,身材也好,身上還有股子好聞的騷味,而這全犯了我的忌諱。嗯,應該說是犯了菲哥的忌諱。
拜杯具菲哥十年如一日仇富仇美女的影響,我方亮亮好歹一箇中等美女,硬是為了配得上她摒棄了外在美,遇見帥哥就罵鴨,遇見美女就咒雞,同她一起奔上了“追求內在美”的不歸路。
我自己猜想,菲哥打排球可真是大材小用了,她應該去做一個顛覆別人信仰的傳教士。
菲哥是一隻吵人的烏鴉。
她總是在我耳根經年累月的邊唸叨著,“亮亮,男人金玉其外必定敗絮其中,一顆歪瓜裂棗卻有一顆百合的心哪。什麼?你不知道這是支援我活下去的信仰嗎?……什麼是百合?哦,倆女的搞一塊就百合,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真的嗎?可是這又關咱倆什麼事呢……你怕別人說咱倆是百合?放屁,我們倆明明是歪瓜裂棗來著,我們只是有一顆純潔的百合心而已嘛。”
菲哥嘮叨了十幾年,我全身心地信她了,所以我決定罵那康子弦:拽什麼,你不過是一隻鴨。
原因二就是他竟然半夜三更□裸地恫嚇我,我方亮亮什麼人?局裡頭出名的復仇女神!也就是傳說中的小氣鬼,為此我決定再罵康子弦一句:你這隻鴨,我咒你全身長滿鴨屁股。
接下來幾個小時我又陪了幾次場,運氣倒還好,沒碰上什麼頂級怪物,刁鑽的客人也有,不過頂多罰我喝點酒,還算是憐香惜玉。
快下班的時候我經過吧檯,沒看到東子,問了在吧檯上留守的小夥子,說一個小時前就下班了,老闆特許的。
我一聽不妙,趕忙撒丫子狂奔回休息室翻手機,果然東子有簡訊給我:我在半島鯊魚館,他開始動手動腳了。
我嚇得冷汗涔涔,打了東子手機,居然關機了。
局裡一向有規定,我們必須24小時開機,這太反常了,我一顆心提到半空高,連衣服都沒換,在女人們尖細的怪叫中,披上件薄外套就衝出門去,連帶撞了剛要走進門耍威風的媽媽桑。
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聽不到後面媽媽桑念起了三字經,我的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鄧壠你要敢碰東子的小菊花,我方亮亮非剁了你的爛黃瓜!
春天,萬物甦醒,野獸四伏,而我慌了手腳。
過了很久我才打到車,中間我一直催促司機超車,司機賞了我好幾個白眼。等我跑到半島鯊魚館找了一個來回,早就人走茶涼,根本沒有東子和鄧壠的人影。
我額頭上急出了汗,跑得氣喘吁吁,還是不甘心,拉長脖子又望了一圈,卻無意中見到了不想見的人——傅辰。
三個月不見,眼鏡下還是記憶中溫潤的笑,不用猜我也知道,那種笑是帶著幾分寵溺的,溫暖進人心,讓你恨不得上山燒香,謝蒼天讓你遇見了這世上最溫柔最完美的男人。
其實老天是淘寶上賣杯具的,他哪有可能那麼善良。
傅辰看起來什麼都好,笑如晨曦,骨子裡卻是個苛刻的完美主義者,作為他的女朋友,不可以這樣也不可以那樣,所以朋友們說,傅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