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十月裡的太陽最是溫暖,蘇晚晚為盛夏的父親上了柱香,問盛夏:“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呢?”
“好好經營盛世國際,直到盛譽可以獨當一面。”盛夏回答,“爸爸也希望這樣,這是他的遺願。”
“我是問,你打算拿你的終身大事怎麼辦?”
“噓!”盛夏的食指放在嘴邊,“別讓爸爸聽見,不然他一定不會安心的。”
蘇晚晚哼了一聲:“你還知道這樣伯父不會安心?”
盛夏看著蔚藍的太空,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爸,我知道怎麼做才會讓自己更幸福,你別擔心!媽——你見到爸爸沒有?你會不會再追爸爸一次?你們幸福嗎?……”
蘇晚晚靜靜地看著盛夏這副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還沒等她說話,盛夏又輕聲道:“我愛阿墨從盛夏時節開始,結束也是在盛夏結束以後,看來真是應了我的名字,盛夏——是開始也是結束。”
盛夏和蘇晚晚一起向墓地的停車場走,蘇晚晚道:“如果你不知道我和楚墨的交易,還會想要和他離婚麼?”
“晚晚。”她這麼叫她,“我現在叫你晚晚就是我已經放下了的意思,即使沒有這件事,我大概也會和阿墨離婚吧。畢竟是段以一個人不情不願開始的婚姻,怎麼樣也不會有很好的結果,反倒是現在,兩個人都輕鬆地沒有了包袱……你不相信我可以遇到一個很愛我的人嗎?可是我相信呢,以後的以後,一定會有一個人很愛很愛我全心全意地愛我……”
“盛夏,你變了。”蘇晚晚忽然感傷地說了這麼一句。
盛夏疑惑地看她,蘇晚晚輕蔑的口氣:“你變老了。”
“靠!”盛夏忍不住爆粗口。
“看見你好很多,我也放心了。我晚上就飛回去了。”蘇晚晚說。
盛夏看著她:“這麼急?心還沒散好?我離了婚都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了。”
“我在美國讀MBA,課程當然不能中斷。”蘇晚晚道,“只是一個短期培訓,大概一年。”
盛夏訝異地看著她:“你沒事兒讀什麼書?”
“我就不能讀書了麼?”蘇晚晚開了車門坐上去:“等我讀完了回來去蘇氏上班。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是我自己想回公司去的。”
盛夏也開門上車發動車子:“那你以後就打算當個精明能幹的女強人了麼?像你奶奶一樣?”
“我也不知道,未來哪裡規劃得就那麼好了呢?”蘇晚晚嘆氣:“你的音樂夢呢?真的放棄了嗎?”
盛夏自嘲一般:“等盛譽大學畢業了,我大概能完整流暢地彈一曲《致愛麗絲》就不錯了吧。送你去機場?”
蘇晚晚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嗯,我也不想見誰,更不想被別人看見。”
“你和葉銘緯到底是怎麼回事?”盛夏想起那封信提到的事情,“你們又狼狽為奸了麼?”
蘇晚晚嗤笑:“說的那麼難聽幹什麼,我和他能有什麼啊?不過他哥哥把他扔到美國來這件事我還真是不知道。”
盛夏也很驚訝:“他也去美國了?”
“是啊,就跟我念一個學校,我們還是同班的,真是倒黴。”蘇晚晚皺著眉頭:“這一年都得對著他了。”
那個念頭在盛夏心裡想了想,卻沒說出來,含糊帶過:“那你們還是和平相處吧,別把人丟到國外去。”
蘇晚晚哼哼了兩聲,便不再說話。
送走蘇晚晚盛夏又趕回公司,忙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吃飯,寧雅竹居然來訪。
“怎麼,寧大律師也光臨敝舍了?真是蓬蓽生輝啊。”盛夏與她玩笑,手裡卻拿著個盒飯在吃,邊吃還邊看報表。
寧雅竹一反常態沒有去調侃她,直奔主題:“你上次聽見我和律風說的話了?”
盛夏想到了遲早有一天寧雅竹會因為這個事情找到她,所以也不覺得意外,“別自責,這件事本來也不關你們什麼事,我只是上次忘了車鑰匙想回去拿不小心聽見的,對於我來說其實沒什麼,我和楚墨離婚也不是因為這件事。你千萬別這樣泫然欲泣的樣子看著我。”
“能不能好好說話?”寧雅竹嘆氣:“你這樣子,很讓楚墨擔心。”
盛夏一怔,楚墨會擔心?只怕是寧雅竹說得藉口吧,她不去戳破,三兩下解決完手裡的盒飯:“能能能,您好好說,我聽著。”
“我後來一直覺得當初我幫你是一件錯事,不止一次和律風說如果如果,如果有如果就好了——如果有如果我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