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沒有像以往那樣乖順的低頭認錯,她只是淡淡的走了過去,坐到蕭之軒的對面,從她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疊檔案,語氣跟以往一樣的溫柔,“我們離婚吧!”
蕭之軒拿著報紙的手一頓,終於施捨般的撩了眼阿醜,語氣是一貫的輕蔑,“你確定?”他的嗓音很低醇,像上好的白酒,濃香而又甘甜,縈繞在阿醜心中酥酥麻麻的。
阿醜怔怔的望著坐在她對面的丈夫,他身上穿著她今早上為他準備的白色襯衫,他的脖頸纖長而又白皙,即使所有的扣子都緊緊的繫著,也擋住他身上的風華,他眉目清秀宛如神刻,無論怎麼看都很英俊不凡。
可這樣一個人他無情起來能讓人肝腸寸斷,以往的日子裡他無視阿醜的存在,阿醜可以忍耐,她以為他天生性冷,對所有的人都一樣,只要她肯用心,肯付出,終有一天會捂熱他的心,可是她錯了,他並不是天生性冷,而只是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他可以為了那個人收斂起他的高傲,他可以為了那個人低下頭,他可以將那個人寵上天,而那個人顯而易見的不是她。
朋友們都說她傻,為了蕭之軒不值得,她那時候是怎麼想的,她付出的還不夠,她要更加的努力,可是當報紙上刊登了桀驁不凡的他給一個女人下跪的照片後,她強忍著心底的痛去看了那個叫蘇青的女人,沒想到竟然讓她看到她高傲如天神一樣的丈夫竟然用強。
阿醜的心碎了,所以她決定放棄。
蕭之軒見阿醜端坐在哪裡像木頭一樣,默不作聲,他從鼻子裡面冷哼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筆,唰唰的就簽下了他自己的名字,好似阿醜根本就沒在他心中存在過一樣,她在或不在都對他沒有任何影響。然後拿起高腳椅上的西裝外套噔噔的走向了二樓。
阿醜默默的收拾了一下她自己並不多的東西,然後拉著她來時的那個大紅色的行李箱連頭都沒有回的走了。
半夜,蕭之軒口渴,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向旁邊推去,待觸碰到冷冰冰的空氣後,他才想起阿醜今天已經離開了,他不得不自己摸索著去開燈,腳下一滑,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要不是他眼疾手快額頭就要磕到桌腳上了。
蕭之軒有一個怪癖,就是晚上睡覺不能有聲響,所以他將燈開關安置在門口,每每他夜裡口渴時,阿醜便會為他倒上一杯熱茶,待到他開啟燈,卻發現茶壺內一點水也沒有的時候,他啪的一聲將茶壺扔到了牆角,心裡一陣煩悶。
以往阿醜知道他有夜裡口渴的習慣,每晚都會給他準備好一壺熱水,裡面加了冰茶花,清熱解渴助易眠,他都能睡一個好覺,第二天神清氣爽,而今天夜裡他註定要失眠了。
高高的落地窗前,蕭之軒眼色深邃的望著窗外一對互相擁抱的男女,眼神晦澀不明,窗外的女人笑的很燦爛,像向日葵一樣朝勃而又有生機,他卻覺得刺眼,以前的阿醜似乎也是這樣對著他笑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的笑開始變的落落寡歡,而今天她竟然對著另外一個男人那樣開懷的大笑,是不是因為她喜歡那個男人,才跟他離婚的。
蕭之軒收回放在蘇青腰上的手,摁了下鈴,低頭在服務員耳邊低語了幾句,不一會兒服務員就領著阿醜和一個藍眼睛的帥哥走了進來,那帥哥長的很好看,比女人還美,蕭之軒不經意的瞥了眼那藍眼睛帥哥放在阿醜肩上的手,就聽到阿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服務員你是不是給我們帶錯地方了。”她一邊撓著頭一邊笑著露出兩個酒窩,漂亮而又知性。
阿醜的話還沒有說完,蕭之軒身邊的蘇青倏的站了起來,“你是半夏老師嗎?”然後也不等阿醜說話,就自顧的接著說道:“我是你的書迷,我最喜歡你畫的漫畫了。”
那藍眼睛帥哥皺了皺眉,摟著阿醜的肩膀道:“既然走錯了地,我們就走吧。”他的話音很不耐煩,望著阿醜的眼神卻很溫暖。
旁邊的蘇青卻一臉熱情的望著那藍眼睛帥哥,“學長你不認識我了嘛,我是蘇青啊,當然你拾到過我的書。”她說著這話帶著帶著一股少女的嬌羞,臉頰也紅紅,學長可是她們學校的風雲人物,那樣一個天之驕之美如畫的男子竟然為了還自己書,等了一個下午,她記得那時候的自己心砰砰的都快要跳出來了,時隔這麼久她依舊有那種心跳的感覺。
那藍眼睛帥哥眉頭皺的更深了,“不認識。”
蘇青臉色有些發白,她很是尷尬,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這時候蕭之軒的下屬,衝著阿醜喊了一聲“嫂子。”本打算打破僵局,卻見蘇青轉過臉氣沖沖的道:“我說過多少遍了,別叫我嫂子,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