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可以逃,但是他阿瑪、額娘跟其他家人呢?從他接到皇上密函的那一刻起,他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條不歸路,他自己走便行,不需要再拖累任何人,當然也包括她。而這就是他不得不狠下心來趕她走的主因。
突然,他聽到遠遠而來的腳步聲,從那步履判斷,應該是小二哥。
“爺,是我。”門外,小二哥的聲音顯得戰戰兢兢的。
“這麼晚了,有事?”他問。
“徐……徐少爺他……”小二哥顫抖著手,拿出了一封信,“這……這是徐少爺派人送來的……”
他狐疑地接過信,開啟一看——
“什……”驚見信的內容,他神情驟變,奪門而出。
妞兒在我手上,一個時辰內到徐府後門來,逾時未見,後果自行負責。
看見這樣短短的一行字,琮祺的心立刻揪了起來。她怎麼又讓徐大鵬那人逮到了呢?難道她都不知道要避開危險的人或事嗎?
雖然他可以不管,雖然這可能是一個圈套,而她可能根本就不在徐大鵬手中,但他不能冒這個險。不管她是否落人徐大鵬之手,他總得親自證實。
來到徐家大宅的後門,只見一名提著燈籠的少女,畏畏怯怯地站在門外。
見他趨前,她露出了惶惑的表情。
“小姑娘,我找你家少爺。”他說。
“少……少爺他……他在等你。”她說話顫巍巍地,像是很害怕似的。
“煩請姑娘帶路。”
“是……”她小心的說,“請跟我來。”轉身,她踩著小碎步往前走。
琮祺跟在她身後,雖已天色昏暗,但還是約略可看出這宅子的規模。果然是揚州鹽商的府第,跟京裡的大戶人家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下及。
走著走著,小姑娘突然停下腳步,但卻一直背對著他。
他疑惑地看著她,見她全身發抖,不知在恐懼著什麼,他感到不解。就在他往前又走了一步的同時,小姑娘突然轉過身,朝他撒了漫天的粉末——
他一時不察,吸了幾口。他一把抓住小姑娘,怒問:“你撒的是什麼?”
小姑娘被他一扭,疼得掉下眼淚。“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心一急,全身血氣快速流竄。
而這一竄,他驚覺到不妙。他中計也中毒了,但這到底是什麼毒?
“是少爺要……要我這麼做的……”看他神情陰鴛,小姑娘嚇得花容失色,淚眼婆娑,“如果我不照辦,少爺他……他會……”
看這小姑娘也是情非得已才對他用毒,他實在不好責難她。
“那個姑娘是不是在他手裡?”他問。
小姑娘點點頭。
“帶路。”他說。
“是……”小姑娘膽怯地走在前頭,並將他引領到一處獨立的廂房前。
走到這廂房前,琮祺已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他的手腳漸漸發麻,力量也慢慢地在流失當中。他知道自己必須把握時間,因為時間一拖長了,不只無法將寶兒帶走,就連他自己都可能走不了。
此時,廂房裡有人陸續出來,而其中兩個是在客棧裡被他修理過的人。
在十二個人魚貫步出廂房後,最後出來的是徐大鵬,還有被綁著的寶兒——
“你果然來了。”徐大鵬陰陰一笑。
“我已經來了,把她放了吧。”琮祺儘可能表現得泰然自若,不讓對方發現毒物已在他身體裡起了作用。
“放了?”徐大鵬哈哈大笑,“那你得問問我這十二個兄弟。”
他話一說,一字排開的十二個人同時亮出家夥。
“小子,”徐大鵬一副兇狠模樣,“在這揚州城,沒有人敢跟我徐大鵬作對,凡是違抗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廢話少說!”琮祺沉暍一聲,“放是不放?”
徐大鵬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逞能?”,他使了個眼色,“都給我上!”
落入徐大鵬手裡,寶兒知道自己這次完蛋了。
徐大鵬說他要引琮祺來,先在她面前給他點顏色瞧瞧,等擒住他之後,再在他面前把她給玷汙了。
她不認為他會來,事實上他也沒那種責任跟義務,也就是說……她這回是保不住貞節了。
一想到要被徐大鵬這樣的人侮辱,她就氣得想咬舌自盡。但她沒辦法,因為徐大鵬用布條勒著她的嘴,讓她不只不能說話,上下顎更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