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慕書時,並不覺得尷尬彆扭,可對寶兒,他卻……
“我只是想盡一點心力,不行嗎?”寶兒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
見狀,琮祺有點急了。
“你受傷時,我什麼忙都幫不上,眼看著海棠姐姐跟苫大爺在裡頭給你療傷,我卻只能焦急的在外面等待,我覺得我……我很沒用……”她眼角泛著淚光,但她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丫頭,你還是個閨女,很多事並不方便……”他試著跟她解釋。
但顯然地,寶兒並不接受他的解釋。
“那麼海棠姐姐就方便嗎?”她咬咬唇,倔強的忍著淚水。
他一頓,“這……你們不一樣。”
在他心裡,有著花容月貌的伏慕書,是個幾乎沒有性別的人,她是天地會的分舵主,跟他只有單純的公事關係。但寶兒不同,她……她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妹妹,可是感覺又比妹妹複雜許多。他不得不說,當她靠近他時,沉穩如他也有著莫名的心情波動。
你們不一樣。聽見他這句話,寶兒只覺得像是被狠狠澆了盆冷水般。
“我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不如你跟她親密……”她幽幽地看著他,“可是你為了我而受傷,難道就不能讓我替你做點事?”
“這……”看她都快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足好。
寶兒負氣地瞪著他,“那好,我請海棠姐姐來幫你好了。”說罷,她扭頭就走。
“丫頭。”他叫住她。
她像是在生悶氣,雖然是停下了腳步,卻不願轉身看他。
看著她那纖細又惹人憐的背影,琮祺認輸了。
他無奈一嘆,“你回來。”
“不要。”她賭氣地說。
“我拜託你,行嗎?”
“不行。”
“那麼我求你……”他真是沒想到他愛新覺羅·琮祺也有這麼一天。
總是隨心所欲的他,從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及感覺,即使是他的親人,他也總能揮揮衣袖,十分瀟灑。唯獨她,敦他狠不下心也放不下。
是不是他近三十年來活得太自我也太自由,上天才派她這個小怪物來磨他呢?
“不。”她委屈地流下眼淚,卻又不甘心的抹掉它。
琮祺眉頭一擰,“拜託你別又哭了……”
她不說話,只是背對著他。
“丫頭,我餓了……”他捺著性子哄她,“你快扶我起來暍粥,好嗎?”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轉過身,怨怨地看著他。“真的?”
“是,我需要你幫忙。”他說。
這會兒,她終於破涕為笑,快步地走了過來。
她捱到床邊坐下,毫不遲疑地將身體傾向他,伸出手臂往他脖子底下一穿,勾住了他的頸項。
這樣的接觸讓琮祺心頭一悸,頗不自在。並不是討厭,而是覺得心慌意亂。
“噫。”寶兒小心地,使出吃奶的力,慢慢地將他扶坐起來。
待他坐起,她滿意又得意地笑逐顏開,“誰說我沒勁兒的?”說完,她端來熱粥,坐在床沿。
“還燙著,我先吹吹……”她用湯匙輕攪著碗裡的熱粥,然後舀起一匙,一口口輕輕地吹。
“來,嘴巴張開……”她像哄孩子般地笑睇著他。
他濃眉一叫,感覺頗難為情。“我的手沒事,可以自己來……”
他這麼一說,她又板起了臉。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伺候別人,你應該心懷感激的接受才是。”
“我是很感激,但是讓我自己來,可以嗎?”他帶著商量的語氣。
“不可以。”她斷然拒絕,語帶命令的說:“來,張嘴。”
他一臉無奈,卻又不忍再拒絕她的一片心意。張開嘴,他吃了她喂的第一口粥粥一喝下,他隨即皺起了眉頭。
見狀,寶兒一怔,“怎麼了?太燙?”
“不,”他將那口粥喝下,“不燙,只是……”
寶兒疑惑地嚐了一口,立刻糾起眉心。“唉呀,好鹹!”
琮祺忍俊不住地一笑,“揚州的鹽巴不花錢的是嗎?”
“我放多了……”她很不好意思,“人家是第一次下廚耶。”
“你應該邊放邊試試味道的。”說著,他笑嘆一記,“再說,熬粥可以不放鹽。”
“我怕味道淡了,你吃不下……”
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為他做點事兒,卻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