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一步、西閃一下的,劉赫和李可昕就沒那麼幸運了,注意了腳底下就撞到晾著的衣服,躲開了衣服又踢到鹹菜罈子,一路就這麼磕磕絆絆地走了大半天,曹林終於在一間低矮的屋子前停下腳步,衝屋裡喊:“家裡的,在不?”
屋內傳來響動,,也沒看到人是怎麼出來的,一晃眼就俏生生地站在了門口,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面上帶著受驚的慌亂,但是卻絲毫掩蓋不住那柔弱的美貌。
劉赫忍不住在心裡把面前的人跟看過的照片做了一下比較,跟照片上比。眼前的何香的確消瘦了許多,原本稍稍圓潤的下頜,現在已經變得尖削,臉頰也微微內陷,卻並沒有帶出病態,只襯得一雙驚惶不定的眸子更加黑亮。
李可昕清清嗓子道:“你就是何香?”心裡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子,不管男女看到都會生出一絲憐惜。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她嚇得一抖,卻硬生生地忍著沒有抽回,強做鎮定地問:“你們是什麼人?”
“你別怕,我們是警察。”李可昕察覺她的手心溼冷,還在微微地發抖,看來都已經是驚弓之鳥,“我們想來問問你關於劉松的事情。”
劉松這個名字,讓何香再次驚恐的朝後一縮,眼神中卻萌生出一絲希望的神色,怯怯地問:“你們,你們肯管他了?”
曹林在旁邊不耐煩地扯了何香一把道:“惡有惡報,那傢伙讓人殺了!”
“啊?”何香被曹林扯得一個趔趄,又聽到這個震驚的訊息,驚叫出聲,引得鄰居兩個****不住朝這邊張望,她見狀忙捂住自己的嘴。
李可昕斜眼瞧著曹林,越看越不順眼,直接走上前一扒拉他說:“你回去上班吧,我們跟你老婆聊就行。”
曹林本來還有幾分不願意。但是見劉赫朝他一瞪眼睛,便乖乖點頭哈腰地走了。
李可昕看看昏暗低矮的裡屋,最終還是放棄了進屋談話的打算,扯出兩張紙巾鋪在門檻上,就拉著何香坐下來,儘量用最柔和的聲音說:“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害你的!”
“嗯!”何香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一般,低眉順目,聽話地點頭。
“能跟我說說,你昨天中午在幹什麼嗎?”
“其實,他死了我真的很高興。”何香漲紅了臉憋出這麼一句,“但是我、我不知道是誰殺了他。”
“你昨天中午在做什麼,有誰能給你證明?”李可昕微微大聲地重新說了一遍。
“哦,我昨天中午在上班,我的工作是兩個人倒班,做一天休一天。”何香急忙回答她的問題。
“在哪裡上班?”
“安居房產。”
“什麼?安居房產?”李可昕一下子警覺起來,這不是蔣琴做總經理的公司嗎?“你在那裡做什麼?”
“我這種沒文化的還能做什麼,自然是打掃衛生。”何香眼中露出一絲黯然的光,低垂下頭說,“你們可以去公司裡問,昨天中午三樓的衛生間出了問題。我整整收拾了一中午,飯都沒顧上吃。”
“恩,我們會去查的,你來說說看,你跟劉松之間的過節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雖然我說他死了我很高興,但是歸根結底,並不是他的錯,是我命不好。”何香說著說著拈起衣袖開始抹眼淚,“前陣子曹林在工地出了安全事故,惹上了官司,我們又賠不起錢又請不起律師,我正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找人借錢呢,他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跟我說他請到了一個有名的律師,我趕緊問他要多少錢,他、他說不要錢,只不過,就是讓我去陪那人****,那人就會給曹林打官司……”
“md,曹林居然同意了?”劉赫在一旁聽得忿忿不平,忍不住罵道,“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揍那小子一頓。”
李可昕卻拉著何香的手說:“傻妞,他讓你去你就去啊?”
“當初我家窮,老孃病的不行的時候,家裡都揭不開鍋了,是曹林二話不說給我家挑來了大米白麵,還給老孃抓藥,最後幫我把我娘送終下葬。做人要知恩圖報,我當初發誓要跟他一輩子,不管多苦多累,都由著他。”何香的臉上露出一份堅毅,跟剛才的怯態判若兩人。
“萬一他當初是為了把你娶到手才故意去討好,那你不是虧大了!”李可昕從小在城市裡長大,又是獨生子女,受的全是正規教育,絲毫不能理解這種窮地方的老舊思想,只覺得何香為了這種男人犧牲太不值得,應該立馬跟他離婚。
“警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何香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但是人的良心不能這樣,不管他是出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