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幹嘛去吧!”
唐森聽到徐諾的話,面色也突然有些不自然,聽到姐姐攆自己,倒是乾脆,二話不說直接拔腳走人。
唐芳見他走出大門,對保姆說:“你出去買點兒水果回家,我有些口乾想吃水果。”
把人都支出去以後,唐芳才想起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手抖得杯盤碰在一起不住發出細碎的聲響。
唐芳垂著眼瞼道:“原本以為這件事能夠一直瞞下去。不過現在小妍已經沒了,瞞不瞞的也沒什麼意義了。”
“聽說你跟何妍的母親以前是同學?”
“也不算是同學,不過是一個學校,她學的是師範,我學的是外語。”唐芳半眯起眼睛回憶道,“當年我是在系裡英語角認識的婷珍,她的口語很好,我一直以為她是我同系的師姐,後來才知道她竟然是師範專業,而且跟我同級,於是讓我非常佩服她,那時候我還根本不認識老何。”
“畢業後我準備考試出國,婷珍則會老家鄉下去做了一名教師,當初還是我讓我爸爸幫她辦了公辦教師的資格。然後我出國讀了兩年設計後回國,我回國後特意跑去她家鄉下看她,那時候她已經微微腆著肚子,快要做媽媽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老何。”唐芳忽然笑了,“那時候還不是老何,不但不老,反而年輕得很,根本不像二十多歲的人,圍著婷珍耍寶逗她笑,像個大孩子似的。”
唐芳微微仰起臉,滿臉的自豪:“但是我卻在他眼中看到了抱負和雄心,那天下午婷珍帶我去看他上課,看見他拿著粉筆在墨汁刷出來的破舊黑板前揮灑自如,我就知道那座破陋的學校,那個貧苦的山溝絕對不是他的的舞臺,他應該擁有更大的發展空間,而他也能夠做得更好。”
徐諾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所謂的一見鍾情,她一直覺得戀愛是建築在兩個人的相互理解和適應磨合的基礎上。但是見唐芳閃亮的眸子,陷入回憶中的她如同熱戀中的少女一般,臉上煥發出美麗的光芒。
“後來我讓我爸給他辦進了鎮政府做文職,不到一年他就憑自己的本事做到了辦公室副主任。”
徐諾覺得唐芳絕對是****眼裡出西施,她爸身為市委書記,關照一個窮教師去做文職。稍微有點兒政治敏感性的上司都會藉此巴結,升官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在唐芳眼裡,自己的老公絕對是最有本事的。
實在沒力氣聽她的回憶,徐諾忍不住插話問:“章婷珍為什麼會失蹤?”
唐芳臉色馬上黯淡下來,眼神微微閃躲說:“那時候小妍快要兩歲,老何也調到w市來做基層工作,我們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婷珍為什麼不告而別,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留下……”
“怎麼會?如果沒有任何原因,她怎麼會突然不告而別呢?”徐諾依舊試圖套話,並沒有明說章婷珍的死。
“我私下覺得是婷珍察覺到我對老何的感情,而且她覺得我能夠給老何帶去更多的機會和幫助,所以才自己不告而別。”唐芳低垂著眼皮說。
“不管怎麼想,丟下自己不到兩歲的女兒,總覺得不太符合人之常情,何市長對此有什麼想法嗎?”徐諾問。
“婷珍剛剛失蹤那會兒,老何都急瘋了,天天四處找,我動用了家裡所有的關係幫他,但是婷珍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到處都找不到人,甚至還有傳言說婷珍跟一個老闆去了香港。然後他慢慢從焦急變成失望,最後變成消極頹廢,天天借酒澆愁,我跑去他家的時候經常見他自己喝得人事不醒,小妍在一旁哭得要背過氣去。”唐芳似乎很不願意回憶這段往事,聲音壓得很低沉,“後來我不顧家人和朋友的反對,堅持搬去照顧他們父女,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我不是她的親媽,我也一直把小妍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
徐諾這才說;“其實我知道章婷珍的下落,我想你也不會毫不知情。”
唐芳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滿眼震驚地看著徐諾,半天沒說出話來。
徐諾倒也不等她說什麼,繼續說:“五年前在陽明山後山的古樹下挖出一具女屍骸骨,被葬在臨江公墓的公葬群,我們已經證實,那具骸骨就是何妍的生母章婷珍。”
唐芳抬手捂嘴,遮掩住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呼。
徐諾從包裡掏出一直呆在身邊的幾張照片,依次擺在唐芳面前:“這是何妍的畫,這是發現章婷珍屍骨的現場,很驚訝嗎?幾乎一模一樣。何妍十年來夢裡的天使,就是她的親生母親,我想你早在看到這幅面目肖似何妍的‘溫柔的天使’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原來十八年前的慘案,根本就根深蒂固地印在了何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