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火車站接張南傑。”
“啊?我成專職接站的了啊?”劉子玉不滿地叫,但是根本沒人搭理他。
呂聰先站在門外透過窗戶打量屋內的男子。看資料是七十歲,佝僂著腰,滿頭花白的頭髮,皺紋一條條深深的像是刻在臉上一般,人也絲毫沒有什麼精神,看起來境遇不會很好,眼皮半垂看不出眼神,但是不斷抖動的腿還是顯現出他的緊張。
看的差不多了,呂聰才推門而入,直接迎上去說:“張先生你好,我是刑偵四隊的隊長呂聰,一下火車就把您請來真是冒昧了。”
張南豪忙起身跟呂聰握手,有些不確信的問:“這麼說,老太太真的是被殺的?”見呂聰點頭,他的神色頓時有些異樣。
各自坐下後呂聰問:“聽說張先生成年後就出去自立門戶了?”
“哼,什麼自立門戶。”張南豪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恨,“我跟我弟弟一樣,是被老太太攆出家門的,什麼出去自立門戶不過是說給外人好聽的說辭罷了。”
“哦?但是我聽金鳳女士說……”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張南豪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她跟老太太是穿一條褲子的,她從小是被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她哪裡知道我們兄弟過的是什麼日子,前些天還打電話來說老太太想我們了,希望我們能夠不計前嫌回來一家團聚,我呸!”
“這麼說當年之事還另有隱情不成?”呂聰順勢引導著話題。
“我跟弟弟小時候也過了幾年好日子,不過那時候弟弟還小,也許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清楚。我爸是做官的,似乎還是很大的官。當時我年紀小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官,不過手下人很多,還有專門伺候老太太以及我們兄弟的人。我爸對老太太很好,更是疼我們兄弟,但是她總是不理不睬,對我們也不怎麼過問。後來我7歲的時候,我爸忽然說是得重病死了,老太太遣散了家裡的下人,賣了宅子領著我們兄弟倆南下去了浙江那邊,後來不知道怎麼勾搭上一個男人,就把我和弟弟寄養在別人家,每月給幾個錢,也不管我們是不是吃得飽穿得暖。等到我二十出頭,弟弟也成年,不能再寄養的時候,她就給了我和弟弟一人一點兒錢,說讓我們出去自己工作,那時候她男人已經死了,不久她就帶著金鳳消失了。”張南豪越說越激動,拍著桌子道,“她給我們的那兩個錢,連我爸家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其餘的都被她私吞了。”
呂聰注意到他說起史雁秋的時候從來沒有叫過媽。都是用老太太代替,見他坐在對面呼哧呼哧喘粗氣,看來是氣得不輕,又問:“既然她是消失了,你們後來怎麼聯絡上了呢?”
“十幾年前吧,具體時間我忘了,她不知道怎麼突然良心發現,僱私家偵探去找到了我,找到我也就找到了南傑,我們就又聯絡上了,南傑那時候年紀小。對她沒什麼印象,所以也談不上多大的怨氣,所以似乎聯絡的頻繁些。”張南豪的臉色不是很好地說。
“那如果讓你說,你覺得誰會恨不得老太太死呢?”
“那多了去了,我就巴不得她早死。”張南豪脫口而出,馬上覺得不對,臉色瞬間白了幾分,說話也磕絆起來,“警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是氣話,我可什麼都沒做,我……”
“七號凌晨兩點到四點你在什麼地方?”呂聰趁熱打鐵地問。
“七號、七號是哪天,我……”張南豪慌亂了半天才穩當下來說,“我在家睡覺,沒幹什麼啊!”
“有誰能證明你在家睡覺?”
這句話把張南豪問愣住了,半晌才說:“沒人證明,我那老婆子已經沒了,就我自己住。可是,我剛下火車到w市,我哪兒坐火車過來要兩天****,我六號白天去了文化宮鍛鍊,有人能給我證明的,我可沒殺人。”
“你有幾個子女?都在什麼地方?”呂聰問。
“兩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在溫州,他們都上班,更不可能是他們,他們連有這麼個奶奶都不知道。我一直跟他們說我爸媽都在我小時候就死了,他們只有一個叔叔。”張南豪這會兒徹底冷靜下來,說話條理清楚,也比之前利索多了。
“那之前你跟金鳳說你對老太太已經沒什麼怨恨了,會回來看她,難道是金鳳撒謊?”
“那、那倒不是,我……”張南豪吭哧了半天才說,“我這不是尋思老太太快沒了,死前我來裝一下孝順,能分幾個錢嘛!我一個老頭子要不要錢的無所謂。但是就算不能給兒孫留點兒,也給自己留著看病花銷,給兒女少添麻煩不是。我那點兒退休金只夠自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