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新蓋的吧,以前很差嗎?”
時文軒臉上表情尷尬,扯著徐諾進了電梯說:“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你怎麼知道在幾樓?”徐諾沒想到所謂的腫瘤科這麼大,自己剛想打電話問王法醫。卻看見時文軒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八樓的電梯鈕。
“你不是要找蘇陽嘛,我聽說過他,是近年來新崛起的腦腫瘤專家,自然是在腦腫瘤病房那層,再到護士站一問,就知道了。”
“嘿,幸好帶你來了,還真挺有用。”徐諾笑嘻嘻地說。
二人說話的功夫,電梯已經到了八樓,門一開啟就有些奇怪的聲音傳出來,徐諾仔細傾耳一聽,哭聲還夾雜著吵鬧聲,似乎還有一陣陣地嘔吐聲,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奇怪。
見她臉色微變,時文軒心有餘悸地說:“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適應這兒的環境了吧,不是我嬌氣,進了這裡的人,運氣好的變成常客,運氣不好的乾脆就再也出不去,而且治療費用昂貴,還要有人天天陪護,家屬子女吵鬧幾乎天天都有,再加上哭聲和藥物副作用導致的嘔吐,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我當初是被騙來實習,不能脫身,不然這種地方,別說半年,半個月我都吃不消。”
聽著時文軒一連串的抱怨。徐諾雖有些感慨,卻終究是沒見過那種場面,沒什麼切身體會,卻覺得他這樣很是好笑,忍不住取笑他說:“認識你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到你這麼多的抱怨,看來這個腫瘤科的確是把你折騰慘了。”
他們倆除了電梯就站在走廊上嘀咕,正對面護士站早就有人投來奇怪的目光,徐諾忙快走幾步上前問清楚方向,發現到醫生辦公室要穿過整個病區。走廊內瀰漫著一股消毒水也無法遮掩的酸臭味,一路走下去很多病房內都傳出陣陣乾嘔聲,弄得徐諾也是陣陣反胃。
二人正要加快腳步,卻聽到前面病房內傳出吵鬧聲。
“媽就是你害死的,你個白眼兒狼,你不就是圖家產嘛,媽死了東西還不都是你的,她都已經癌症晚期了,你連這麼幾天都等不了。”一個女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尖利地划著聽者的耳膜,讓時文軒忍不住想抬手堵住耳朵。
“你別含血噴人,當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啊,你想把老太太的死嫁禍給我,然後家產就歸你了是不是?”這回說話的是個男人。聲音裡就透著一股子輕浮,讓徐諾聽得直皺眉頭。
另外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老太太本來就時日不多,哪裡來的什麼殺人不殺人的話,當初蘇醫生也說過,讓咱們隨時備著後事,你們現在吵翻天也無濟於事,咱們還是抓緊給老太太辦後事要緊,哪有把老人扔在床上不管,姐弟間吵成一團的道理。”
本想直接走人了事,沒想到這醫生辦公室竟跟那病房離得不遠,而且敲了半天也沒人應門。二人只好一邊聽著吵架一邊等人。徐諾輕聲對時文軒說:“這女的說話倒是句句在理。”
尖利的女聲馬上喝道:“呸,你個狐狸精給我閉嘴,****完老的****小的,我媽床前沒你說話的份兒!”
“咳咳。”另外有人乾咳兩聲說,“幾位都不要再吵了,你們家老太太這個病,的確是朝不保夕,當初用藥前我也跟你們姐弟倆談過,老太太的身體各個器官都已經很虛弱,對這個化療藥物的耐受程度是誰都不敢打包票的,你們當時斟酌再三也是簽字同意了的。今早是我值班,護士通知我我就馬上趕來,看老太太的樣子的確是心跳驟停猝死,這也是常見的併發症之一……”
“蘇醫生,不會的,我昨晚走的時候我媽還好好的。”現在連徐諾都忍不住掏掏耳朵想,這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尖了,但是聽到蘇陽是在病房裡,她便朝病房門口走去。
裡面傳來剛才那個男子得意的聲音:“看到沒,蘇醫生也這麼說,你就別折騰了,我等下還有事兒,留下小琴幫你弄後事吧。”
徐諾剛走到門口,就差點兒跟裡面衝出來的那個男人撞了個滿懷,不過她躲閃之際,還不忘對那人打量一番,看得不住撇嘴,尖嘴猴腮、小鼻子小眼睛的,看著就是個奸猾之輩。
那人不知道這麼電光火石的一個錯身,徐諾就已經在心裡把他定位成不是好人,見自己差點兒撞人,還半彎腰賠了個不是,才揚長而去。徐諾低頭看錶都已經下午…多,自己再不抓緊時間,估計回到警局就可以直接下班了,便也顧不得屋裡是不是還在吵架,就抬手敲門。
推門進屋只見床上蒙著白布。能隱約看出人形,想必就是那個猝死的老太太。屋內除了一箇中年男子,還有三個年齡不一的女人。看上去歲數最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