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地說別怕。
終於有人明白,她看到那滿地血紅時候的恐懼,終於有人知道,她其實只是在強裝堅強。身體漸漸恢復溫暖,眼前的血紅也漸漸散去,終於有力氣回抱住時文軒,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嚶嚶哭出聲來。
時文軒拍著徐諾的背。一直輕聲地說:“別怕,別怕……”看著那個愛逞強的孩子,在自己懷裡不再顫抖,慢慢從哭泣變得安靜,後來竟然就這麼睡著在自己懷裡。
時文軒抱起徐諾,準備帶她回家好好睡一覺,不料走到大廳,正碰上劉子玉跑出來:“王法醫,這邊走。”
徐諾猛地驚醒:“王法醫?”然後看著時文軒欲言又止。
時文軒無奈地把她放下來,揉揉她的頭髮說:“去吧,不過小心你的膝蓋,我在大廳等你。
現場一片凌亂,血跡已經開始乾涸,徐諾的腳印、摔倒的痕跡都清晰可見。為了還原現場,受害者的屍體已經被抬了回來,正躺在屋子正中的單人床上。
床頭的地上還扔著一副裡面凝固著鮮血的輸液器,徐諾上前撿起來比劃著:“我進來的時候,輸液器的針頭紮在受害者的肘部,然後輸液器平搭在床上一直到床尾才垂下,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手腳都被捆在床欄上,嘴上貼著膠布,我見她胸口還微微起伏,所以我拔掉針頭,紮緊手臂,然後想抱她去搶救。”
王法醫小心地繞過地上的血跡,靠近屍體檢查道:“死者女,25歲左右,手腳都有被綁後掙扎的痕跡,其他地方沒有傷痕。死亡時間自然不用說了。死因應該是大量失血。”
屍體很快就被帶走,檢驗科人員開始檢查房間,屋子空蕩蕩的,只有中間一張單人床,牆角一架老式醫院常見的屏風,房間正中央的地面滿是鮮血,但是看得出來屋內被打掃過,地面除了血跡連灰塵都幾乎沒有,更不要說腳印。
不過呂聰還是在牆角發現一些端倪,他指著地面叫劉赫:“過來照一下這裡。”
劉赫湊上去一看,木質地板上有個圓圓的印子,一米開外靠牆的地方還有一個,旁邊有拖動的痕跡。劉赫對準痕跡“咔嚓咔嚓”按動快門,然後比劃著說:“這裡才是原來放床的地方,那屏風也不應該是在這個位置上,應該是放在比床更靠近門的地方。不過看樣子兇手沒有幫兇,而且力氣不大,所以要把床拖過去。”
果不其然,圓印靠門一側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有四個近似於一條直線上的方形印子,就是屏風的原本位置。呂聰對檢驗人員說:“仔細在床上和屏風上套取指紋,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床上的床單掀開,發現正中央處放著一封信。上面打著三個字“徐諾收”,呂聰戴著手套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紙,上面不再是密碼,而是寫著:“復仇結束!”
眾人面面相覷,難道兇手就此罷手了嗎?每個人都說不上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是應該高興兇手不再殺人,還是鬱悶這次又沒有抓住兇手。
如果沒有牆上扭曲的血印以及地上凌亂的血腳印的話,外間就是個普通的辦公室模樣,齊房頂的高大書櫃,寬大的辦公桌。還凌亂放著幾把椅子。
又一個幾乎全警局加班的不眠之夜,法醫檢驗結果最先出來了,張欣悅第一時間把報告送到四隊辦公室:“屍檢結果基本跟現場檢查沒什麼差別,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死者是慢性失血致死,至少連續失血了3…4天的樣子。”
“那就是說,兇手很可能三四天前,就調節好輸液器等裝置,然後就等著死者慢慢失血致死?”徐諾咬牙切齒地問。
張欣悅絲毫沒有猶豫地點頭:“理論上說,的確有這個可能。”
徐諾還沒等說話,孟信遠喊道:“查出來死者身份了,死者魯書雯,27歲,維綸化學檢驗所檢驗員,家住在東外區鳴澤衚衕27號,兩天前立案失蹤。父親魯興卓,身體不好已經病退,母親周浩霞沒有工作。”
呂聰點頭道:“恩,劉赫跟子玉去死者家裡一趟,把人接來認屍。信遠繼續查死者的通訊記錄還有財務狀況,徐諾你去檢驗科看看進度,我要先去跟於副彙報一下。”
鄭冰縮在沙發上,抱著膝上型電腦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李可昕看不下去了,過去“啪”地扣上電腦螢幕問:“什麼為什麼?”
鄭冰被她嚇了一跳,瞪她一眼以後才滿臉沮喪地說:“兇手為什麼會這樣做,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收手了,怎麼會留下信說復仇完畢,這完全偏離了我對他行為模式的推測,怎麼會這樣,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