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暈了。”
徐諾停下腳步,一拍桌子道:“我們還是要去找秦老師,問清楚當年的事情。”
徐諾帶著李可昕找到秦文雲的時候,她正跪在九宮西屋的佛堂內,喃喃誦經,聽到腳步聲也毫無反應,徐諾止住想開口說話的李可昕,站在一旁靜靜等著。
十多分鐘過去,秦文雲才停下誦經,後頭也不回地說:“我就知道你們回來找我,當年之事被瞞下以後,我一直寢食難安,只能躲在佛堂尋找心靈上的寧靜,你們的到來,也許是佛祖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什麼贖罪,人都死了你還跟我們說謊,這就是你說為的贖罪?”李可昕憤憤不平地說。
秦文雲低頭捻動佛珠,半晌才說:“開始我並不覺得那些往事跟眼下的案子有什麼關聯,所以我……”
“有沒有關聯我們自己會判斷,不是你說了算的!你知道你給假線索這是什麼行為嗎?”李可昕還是壓不住火,刑偵隊四個人住在齊家,結果還弄的一死一傷,每個人心裡都不是滋味,憋著火想要趕緊抓住兇手。
徐諾有意想看秦文雲的反應,自己不好開口,正好李可昕年輕氣盛,她自然也不去制止,只站在一旁不出聲。
秦文雲嘆口氣道:“的確是我的不對,這麼多年來我一心想要回避,想要遺忘,但是命中註定的事情,任誰都是躲不開的。”
徐諾見時機差不多,伸手拉住還要開口的李可昕,跪坐在地面的蒲團上,語氣誠懇地對秦文雲說:“秦老師,既然當年之事與你無關,那為什麼你要把這個包袱放在心底,讓自己受這麼多年的苦呢?”
“夫妻本是一體,我既然嫁給他,不管我心裡怎麼想,也都要與他休慼與共。”秦文雲面露悽苦之色,手又下意識地捻動佛珠。
徐諾握住她的雙手:“秦老師,說出來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秦文雲緊閉雙眼,兩行清淚劃過她消瘦的面頰,砸在徐諾和她交握的手上。半晌,她終於將佛珠放在一旁,擦乾眼淚看著徐諾說:“當年我的養父齊恩祥,並不是病死,而是被毒害身亡。”
見徐諾絲毫沒有露出詫異的神色,她苦笑道:“你們自己都已經查到了,還要我說什麼呢!”
“我想聽你親口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文雲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養母死後,養父就也臥病在床,佑軒在城裡忙生意幾天才回家一趟,他的弟弟妹妹都還在讀書,我剛懷孕卻也只能忙裡忙外,操持家事。”
“後來我無意中發現,佑軒每次回來,養父的病情就會惡化,我便起了疑心。”
“為什麼會起這個疑心?難道就僅憑病情惡化?”徐諾對這個說辭表示懷疑。
秦文雲咬咬下唇,低頭輕聲說道:“因為佑軒跟我說過:‘等他死了,這宅子就真正歸我了。’但是那段時間佑軒的生意屢屢不順,賠了不少錢,養父對他已經頗有意見,甚至還流露出想要換繼承人的意思,佑軒自然很是不滿,他覺得他是二房長子,家主之位非他莫屬。”
“所以你才懷疑他想暗害家主?”
“當初家裡大小事務都是我一個人操持,哪裡能觀察那麼仔細。有一次老2來跟我說:‘嫂子,你叫大哥別總忙著生意,多回來陪陪大伯吧!每次大哥一走,大伯的精神就差很多。’小孩子的無心之語,聽在我耳朵裡卻是晴天霹靂,難道佑軒居然做出如此****不如的事情?幸好當時養父睡著,加上年紀大了耳背,沒有聽到。我晚上回房後越想越坐不住,在房內翻箱倒櫃,最後在他書架後面找出一個紙包,上寫砒霜二字。”
秦文雲說到此處,似乎陷在回憶裡,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我當時恨不得把那包藥粉盡數吞了,卻又放不下肚子裡的孩子和病床上的養父,竟就那麼捏著紙包坐到天亮。直到早晨阿忠來找我,以為我要想不開,唬得他一把搶去我手中的紙包,勸了半晌我才回過神來。”
“阿忠聽我說完事情經過,他比我要鎮靜,叫我不要捕風捉影,先把砒霜處理掉,然後他去村裡請大夫回來給養父診脈。我想事到如今只好這樣,就趕緊洗把臉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一上午我的心都七上八下的,不是打了盤子,就是摔了碗,最後乾脆什麼都不做,等著阿忠領大夫回來。大夫診過脈悄悄跟我說,老爺子的脈象像是中毒,能不能看看以前的藥渣。我當時覺得天都塌了,一面是我的養父,一面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老老天這不是成心不讓我活嗎?”
“於是你丈夫再次回家,你就找他對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