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齒。
徐諾心裡掂量著韓穎話的可信度,這似乎是很容易查證的事情,想來也沒有撒謊的必要,想到這裡她問:“你知道何妍上次懷孕,孩子是誰的嗎?”
“她說是她男朋友的,兩個人沒注意,就……”在大學做學生工作,這類事情想必見的很多,韓穎聳聳肩沒怎麼在意地說。
“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嗎?”
“不知道,她當時還解釋了一句,說您別誤會,不是薛老師。”韓穎自嘲地笑笑,“那時候我跟薛哲飛已經分手好幾個月了。就算是他的我又能怎麼樣。我當時倒是問她,跟什麼人在一起,怎麼這麼大的事情那人都不來陪她,她只是含糊地說,是學畫畫認識的男孩子,說她沒打算告訴男朋友她懷孕,我當時還嘮叨了她幾句,現在的女孩子,一點兒都不懂保護自己。”
“我覺得透過走訪,大家對何妍的感覺都是很安靜本分的女孩子,怎麼會……”徐諾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徐警官,你太不瞭解現在的孩子,她們這個年紀正是為了愛情可以犧牲一切的時候,別說是懷孕流產,就算是死都有義無反顧的。像何妍這種平時安分守己、內向的女孩子,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可真是洪水猛獸,擋都擋不住。”韓穎微微搖頭,一臉的無奈,“而且我上次也說了,何妍一個學期,基本80%的時間不住在學校,我得了她家的好處,自然也不會為了這個去管她。”
徐諾見說話的這會兒時間,外面敲門聲不斷,而自己也沒有其他的問題可問,就掏出名片遞給韓穎:“麻煩你了韓老師,如果你想起什麼,或者在學生中聽到什麼。希望你及時跟我聯絡。”
從韓穎的辦公室出來,徐諾沒有打電話直接去了薛哲飛的宿舍,碰上鐵將軍把門,通了電話才知道薛哲飛正在學院的畫室。
現在正是期末考期間,學校內少了許多喧鬧,路上遇到幾個學生也都是夾著書本、行色匆匆地走過。美術系的畫室內異常安靜,徐諾透過門口的玻璃窗,見薛哲飛正認真地在畫板上描著什麼,他畫畫時候的感覺,與他的外表很相符,帶著一種沉靜的憂鬱,似乎他周圍的空氣都是靜止的,使得徐諾都有些不忍心破壞這種氛圍。
此時薛哲飛一抬頭,發現了站在門外的徐諾,起身迎過來開門:“徐警官請進。”
他這一說話,屋內才重新活起來,有了生氣,憂鬱也一掃而空。徐諾走到畫架前,發現已經初具雛形的畫面,赫然畫的是站在窗邊作畫的何妍,畫裡的她對著畫架神情專注,窗外的陽光灑入,在她臉上打下明亮的光暈。微風輕輕吹起窗簾在她身旁翻卷,髮絲也在空中輕輕飛揚。
難怪剛才薛哲飛畫畫的樣子那麼憂鬱,徐諾稱讚道:“畫得真好。”
薛哲飛端著兩杯水過來,聽到她的誇讚,也望著畫布出神地說:“我這兩天畫畫總是不能靜下心來,總覺得自己一偏頭,就還能看見她站在身旁專心致志作畫的側臉,今天我就著手畫這幅畫,希望以後放在屋裡,能夠留個紀念。”
“是啊,面對這樣一個美麗、有才華還家世優越的年輕女孩子。任誰都難保會動心啊!”徐諾感慨道。
薛哲飛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不悅地說:“徐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我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你是不是也應該對我實話實說了呢!”徐諾剛才不是在詐韓穎,現在確實實打實地在詐薛哲飛。
薛哲飛臉色漸漸沉下來,半天不再說話,後來從口袋裡掏出煙點上,卻只是看著煙慢慢燃燒,並不去抽,最後一顆煙很快燃盡,他把菸頭掐滅後說:“我的確對何妍很有好感,但是我對她是發乎情止乎禮的,我也知道她有男友,跟別人搶女朋友的事情我還不屑去做。”
“但是事情也總是會有意外吧?”徐諾知道何妍腹中的孩子不是許梓名的,她覺得也許薛哲飛跟何妍並沒有什麼長期的**關係,但是孤男寡女經常在一起畫畫,難保不會有一時的把持不住。
薛哲飛臉色發白,嘴唇哆嗦了兩下說:“你們都知道了?”
徐諾只得含糊其辭、故弄玄虛地說:“我們知不知道跟你自己坦白不坦白,還是有區別的,我建議你還是從實招來的為好。”
“何妍被害那天下午,她來我這裡以後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地畫錯了好幾處地方,我就叫她停下來休息一下,不要帶著情緒畫畫。她忽然哭了,抓著我說不知道該怎麼辦。”薛哲飛又抽出一支菸,沒有點上只是放在鼻子下輕嗅著。
徐諾知道這個動作,一般以前煙癮很大的人,戒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