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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敘話之後,簫太太就帶著喬五爺走了,這才是頭一面,簫家又都是女眷,沒有留下吃飯的道理。聶二太太和聶蓉蓉親送簫太太出門,臨上車之時簫太太還笑著道:“不是我孃家人的好話,我這個侄兒是最體貼的。”
聶二太太也笑著道:“喬五爺確實是細心體貼。”會知道體貼親孃的兒子,只要不是愚孝,對老婆還是不錯的。
“那我等聶二太太的訊息。”簫太太笑著上車走了。
聶家訊息給的很快,聶二老爺覺得不錯,沒怎麼考慮就同意了。在他看來,庶出女兒嫁個小地主也算可以了,聶二太太也覺得挺合適,喬五爺平平常常,但聶芸芸本身也不是十分出彩,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直隸離青陽不算遠,離京城更近,不管是回孃家還是上京都容易。
“有個探花夫人當姑姑,靠山也有了。”聶大太太笑著說,這門親事也算對得起聶芸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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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二太太派人給簫太太遞了話;聶家同意婚事。簫太太也是滿心歡喜,作媒成功總是好事一件,連忙給直隸的喬太太寫了信,姑姑可以帶著侄兒去相親,但真正要操辦親事了,姑姑也就是打個下手,正主卻是喬太太。
喬太太早年喪夫,**撫養兒子成人;性格堅毅剛強。雖然沒有開疆擴土的地本事,但家業總是守住了,沒被人佔去一分。現在獨子到議親的年齡,喬太太也是滿地打聽,既想姑娘家世好些,又想姑娘人好,但喬五爺這樣的條件能找到十分合意的也難。
現在簫太太做媒,說了聶家姑娘,喬太太雖然沒見過,卻是信的過簫太太的眼光。要是信不過簫太太也不敢做這個媒,現在聶家同意了,喬太太便親自上京來,給兒子訂親,也順道會會親家。
“喬太太不是難纏的婆婆,你也該放心了。”聶二太太笑著對柳姨娘說著,那天她說過柳姨娘之後,柳姨娘雖然沒有再說反對的話,神情卻顯得有些淡淡的,也不像以前那樣歡快了。雖然沒明說,只怕對喬家的親事不太滿意。
柳姨娘低頭半晌才道:“太太是嫡母,做主理所當然。喬家的婚事很妥當,芸芸能尋到這麼一件親事,也算是造化。”
細想喬家的親事,聶芸芸不能說虧。尤其是相親那天,聶芸芸其實躲在後頭看過的,對喬五爺的長相舉止也十分滿意。就是嫌喬家窮,但所謂的窮富,也很難定義的了,京城官宦仕家,月用過萬的不在少數。再比如沒分家前的聶家,每月月用也過兩千兩,而分家之後二房的年總收入包括原本米鋪的利潤才不過兩千兩。
有田有房有車有丫頭,基本的硬體都能達標,真正決定日子好過的是細節。鍋裡蒸的是梗米還是一般白米,做飯是粗使婆子還是名廚高手,各房頭有沒有專門的分工。要是聶蓉蓉對比著,柳姨娘多少還能高興些,喬家一年的年收入未必有聶蓉蓉的月用多,衣服,首飾,打賞下人,漫手使錢才是真好。
“你心裡還是覺得不痛快。”聶二太太有幾分嘆氣的說著,停了一下才道:“你跟了我半輩子,我不會虧待你女兒。”
“太太多心了,開始時我是覺得喬家窮,後來想想又不是吃不上飯,總是要日子遂心些才好。”柳姨娘說到這裡,不由的停了一下,這才慢慢的說下去。
真正讓她鬱悶的不是喬家窮,而是聶芸芸的婚事,不管是相看,還是詢問,或者後來操辦,都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妾的本份是什麼她當然知道,她一直視聶二太太為恩人,侍侯她也很樂意。但聶芸芸確實是她十月懷胎,從小帶到大的,說視如生命都不過為。結果到女兒最重要的事上,她就是下人了。
她當了這些年妾,從來覺得當妾不好,直到此時,她心中多少有幾分後悔之意。她要是正室,就可以自己相女婿,自己操持女兒婚事,以後女兒生了孩子也可以叫她外祖母,而不是現在這樣,全線旁觀。
聶二太太拍拍柳姨娘的手,道:“人生之中不如意之事十之□,誰能樣樣順心呢。就是蓉蓉,嫁的如此好了,卻是擋不住女婿不在家。”
柳姨娘默然一會才道:“多謝太太這些年的照顧。”
“半輩子都過來了,還說這些。”聶二太太笑著說,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喬家的意思是現在把婚事訂下來,我年齡也大了,許多事情也是想不周全,你也幫著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