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名聲與我何干,我現在太累,管不了許多事。高先生是太聰明,方七是太笨,不管聰明也好,笨也好,全部到海到餵了魚,我既不用擔心高先生再添油加醋,也不用擔心方七再做蠢事,事情慢慢的也就平息了。”方四緩緩說著,她是真這麼想,也打算這麼做,先扔了高雲瑞,一會把方七也弄出來扔海里,把事情源頭解決了,至少沒有後續了。雖然簡單粗暴,她實在沒有精力去細細查問處理。
方七事情鬧出來時,方四本沒打算管,挺著大肚子,洪家的家務事,店鋪裡的事她全部都要管,她是人不是神,方家從上到下都沒救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洪家立足。至於名聲之類的,洪家的女兒與戲子私奔,早就沒什麼名聲了。
洪方兩家最初訂親就是方家賣女兒,方家仍然不足,在洪家二姑娘出事後,又多問洪家要了三千兩。銀子洪家雖然給了,這筆帳卻是算在她頭上。又逢洪家的多事之秋,公婆各種心煩難為,再加上一個腿傷自卑到門都不出的夫婿,她裡裡外外受了多麼氣,只有她自己清楚。
也因為受的氣太多,讓她深刻的明白到,人想過的好那就要有用。方大老爺還說她不該管洪家的生意,只是洪家的情況並不容她在家裡當小媳婦。她想在洪家生活的好,指望著男人能幹,公婆疼愛既然不可能,那要就去做事,憑本事憑能耐得到別人的尊重。她現在在洪家吃的每一口飯全是她自己掙過來的,不止與方家無關,就是與洪大爺也不相關。
“我有辦法可以挽回方家的名聲,我有辦法……”高雲瑞高聲喊著,剛才被壓下車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些漢子手法特別嫻熟,現在終於想起來了,前段時間洪家招了一批從牢裡放出來的囚犯做工,看來就是這麼洪大***主意,使喚起來才如此容易。
方七漠然道:“我並不在意方家的名聲。”更何況再洗方家的名聲也洗不白,方七己經被傳成那樣,不管再搞出什麼事來,都與事無補。至於方大老爺所說的查清白,想想都是好笑,方七與白二爺的事是板上釘釘的,洗的乾淨嗎。
高雲瑞還不想死,他還不如此年輕,他還謀算著大好前程,此時幾條漢子己經把他跟石頭綁捆,連籠子都抬來了,旁邊還放著一個應該是給方七預備的。只要幾個人把他抬起來,往大海里一扔,那肯定連渣都沒有。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洪大奶奶,我願意給大奶奶效犬馬之勞。”高雲瑞高聲喊著,道:“大奶奶連牢裡囚犯都敢用,難道還不敢用小人。我既然能在青陽造下這樣的謠言,多少也是有幾分能耐。”
方四本來己經閉上眼,聽到這一句卻是睜開眼,看向高雲瑞道:“不求饒命了,改口向我投誠?”高雲瑞說的最後一句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至少高雲瑞膽大心細,方七再淫,也是跟他前主子有一腿,他就能趁機奸了方七,方七的流言出來時,他添油架柴,雖然坑了方七,卻是把白二爺摘出來了。
“是,大奶奶正值用人之即,我若是能幹聰明,大奶奶自然會留我小命。”高雲瑞說著,方四既然己經不在乎方家的名聲,那就只能從這裡下手,洪家在擴張,應該說這位洪大奶奶在擴張,她就需要人才相助。
“聶家收留了你,你如此回報聶家,連聶殤你都不放在眼裡,我不敢用你。”方四說著,高明的獵手是會馴養一些大型危險動物,在打獵時給自己當幫手。用人也是一樣,有本事有能耐的不會是溫順的家貓,但再是馴養,也要看自己能不能馴養的了。連聶殤都攏不住,照樣的捅刀子的人,她不敢用。
高雲瑞道:“我不是不把聶大爺放在眼裡,是聶家要分家了,聶大爺的心思並不在船行。”
當初他去投奔聶殤是真心的,覺得這個人能跟,跟著他肯定能有一番出息。他進去之後聶殤雖然很提拔他,但明顯也在疏遠他,其實不只是疏遠他,聶殤似乎有別的打算。聶家分家的事傳出來之後,聶殤表現的更明顯,他甚至於有種感覺,聶殤分家之後不會要船行。
“心思不在船行?”方四多少有幾分驚訝,有聶殤在的聶家船行是船行,聶殤不在的船行,那就不是船行,馬上就會被人吞掉。海運的利潤太高了,高到讓人為了利潤可以捨棄道德,殺人放火都行。
高雲瑞看出方四對這個話題有興趣,馬上道:“是,分家之後聶大爺未必會要船行,至於聶烴,在我眼裡他連條狗都不如。我是白家世僕,受過白家許多恩典,把白二爺摘出來就是為了報恩。”
這是實話,要是聶家不分家,或者聶殤在青陽,他都不敢這麼做。聶殤讓他害怕也讓他尊重,就像現在的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