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人總要出門見人,女兒要出嫁,兒子要成親,縮在家裡不是方四的性格。洪太太不願意出門,那她出門,事情這麼久,風頭能過去就過去了,過不去,該有嘲諷不管何時都會有。
徐太太臉色更是難看,要是方四一副沒臉的模樣,或者反諷幾句還好些,偏偏方四就是一副聽不懂的模樣,還如此鄭重的道喜,倒是把徐太太堵的無話可說。
聶二太太旁邊看著,便笑著向方四招招手道:“來這邊坐吧。”
方四滿臉笑的正要過去,徐太太看著卻不舒服了,她本想借機嘲諷聶二太太幾句,當初看不上徐家,給兒子娶馮惠姐,結果鬧出這樣的笑話,此時不嘲諷更待何時。便在旁邊笑著道:“我都差點忘了,洪大奶奶與聶家三奶奶還是姐妹,想想聶三奶奶進門時鬧的那一場,洪大奶奶還真是大量,竟然全然不記恨。不過現在的洪家,哪有資格去記恨別人喲。”
聶二太太聽得皺眉,就聽方四微笑著道:“這有什麼好記恨的,本來就是方家理虧,倒是徐太太,今天家裡有喜事,說這些有的沒的,難道賓客們席間吵起來與徐太太有好處?”
方四聲音不大,神情卻是很認真,一雙眸子更是直盯著徐太太看,徐太太被她看的臉上青一片紅一片。旁邊梁大太太也笑著對徐太太道:“今天賓客這麼多,徐太太還不去好好招呼,怠慢了就不好了。”
已經出閣的徐大姑奶奶正好來尋徐太太,徐大姑奶奶看看席上眾人大概也知道怎麼回事了,便拉著徐太太離開了,走遠了幾步這才道:“今天是二妹妹的好日子,母親何必在自己家裡生氣,旁人看到也笑話。”
徐太太一臉不服氣的道:“你看看聶二太太那德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竟然還敢嫌棄我們。”
“都過去了,母親何必說這些。”徐大姑奶奶說著,她也不喜歡聶家,但時過境遷,她出閣之後一切都挺好,何必再去計較這些。
酒席吃的不喊不淡,真心來吃酒的就沒幾個,都是來打聽八卦的,打聽來打聽去,只曉得徐宣將要娶的也是官家小姐,其他的一概不知。
“會不會是換親啊?”沈太太小聲嘀咕著,以徐家的情況不可能兄妹倆都跟官家結親,最有可能就是換親。這家的姐妹嫁另一家的兄弟,同樣的那家也把姐妹嫁過來。一般會換親的人家都是兒子有嚴重問題娶不到媳婦那種,只能把犧牲姐妹給他娶媳婦。
徐宣人品先不說,至少是四肢健全,沒有嚴重精神問題。用一個妹妹搭上官家的線,這是很有可能的事。
“不是說徐二姑娘嫁的也是官員嗎?”聶二太太不由得說著,要是男方真有嚴重的問題,官位如何來的。
沈太太道:“可能是捐官,勳貴人家可以給自己子侄捐官,不管虛的實的,說出去總是好聽。”
眾人覺得有理,這確實是最有可能的情況,不由得對徐二姑娘心生同情,能捨得一個女兒嫁過來換親的,徐二姑娘的夫婿只怕都不是**問題,精神只怕也不太正常。
在眾人議論紛紛中,徐宣披紅掛綵送徐二姑娘進京成親,同時徐家放出另外一個訊息,在六月底徐宣將會成親。訊息傳出來的時候青陽城再次譁然,雖然徐宣把馮氏休出門時眾人已經猜到了,很有可能是找好新媳婦了。
怎麼也沒想到徐宣會如此迫不及待,好歹也要等上兩個月,等休妻的風波過去了。現在倒好,休走上一個媳婦,新媳婦馬上進門。馮二老爺帶上馮氏,狠上徐家鬧了一場,不曾想徐宣此時一改平常書香氣息,直接跟馮二老爺打了起來。
徐家雖然落魄了些,家中也是有小廝,有婆子,馮二老爺只帶著馮氏,兩個人對上一群人如何是對手,馮二老爺臉上都被打破了,馮氏哭的驚天動天,引得無數群眾圍群,只是大家也只是看看,沒一個真上去拉或者勸的。馮家跟徐家站一起,真不知道該說哪個更極品些,大家一起來圍觀就好,也別勸和了。
六月底,徐家再辦喜事,與徐二姑娘的風頭出嫁相比,徐宣娶親則顯得低調多了。實在是不低調不行,徐宣並不是把媳婦娶家裡,還是去京城接媳婦。迎娶活動是在京城舉行的,這樣的方式不禁讓人懷疑徐宣是不是當上門女婿,也只能上門女婿會這麼幹。
就在眾人翹首以待徐大奶奶回青陽時,徐家突然傳出訊息,徐宣分到官職了,七品縣令,官職雖然不大,但對一個舉子卻是十分難得,有時候同進士都未必能得個縣令。徐家上下喜色揚揚,徐太太得意的只差當街跳舞了。
想想前頭徐家兩門親事,徐宣此時得官,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