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是憤恨不己,以為只是任由自己捏圓搓扁的小白兔,沒想到是隻大野狼。
“不聽話就把她嫁了。”聶大太太再次說著,道:“又不是男人寵妾滅妻處處壓你一頭,上頭也沒有婆婆擠兌,你連自己的丫頭都管不好,天天屋裡吵得沸騰雲天,你有什麼用!”
方七頓時漲了紅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當著聶大太太的面又不敢哭出來。此時她心中也是無限委屈,她何曾不想管好丫頭,誰想到權秀蘭看著老實,骨子裡卻是那樣的狐媚子,明明知道她想要個孩子,卻是纏住聶烴不放,兩人日日歡好。小聲道:“我抬舉權秀蘭,本想著是知根知底的丫頭,誰想到她人大心大……”
“是你無能。”聶大太太打斷方七的話,母女倆的賣身契捏在手裡,卻還是拿捏不住,這除了無能沒有其他解釋。事情必須要她自己去解決,不然指望著別人給出主意,幫的了一次,幫不了次次。三房上頭又沒有長輩,這房人必須靠他們自己立起來。
方七不敢分辯,只是站著掉眼淚。
聶大太太看她那樣,心中更煩,揮手道:“主母發落丫頭,你想怎麼樣都行,但不能再這樣吵鬧不休。去吧。”
“是。”方七含淚應著。
方七在聶大太太屋裡領了一頓罵,心中對權秀蘭更是憤恨不己,一個小丫頭而己,她能抬舉,也就能廢了。聶大太太還嫌她無能,也是,她是太心軟了些,只是罵幾句吵幾聲,權秀蘭自然不會把她放到眼裡,她是要給權秀蘭些厲害看看,才能曉得誰是主子。
心裡如此想著,方七大步回到院中,權秀蘭已經不在院中跪著,回自己屋裡去了。權婆子正在耳房裡安慰著權秀蘭,給人當了妾室丫頭,肯定要對正室低頭,正室要打要罵妾室也只能受著。權秀蘭與方七爭寵也是事實,罵幾句跪一會,那就先受著吧。
“我不是說過讓那賤婢罰跪嗎,人呢。”方七進到院裡就大聲呵斥著。
耳房裡權婆子和權秀蘭臉色多少有些變了,方七剛才被聶大太太叫走了,本以為今天的事也就過去了,沒想到方七回來之後還要繼續鬧。母女兩個趕緊出屋,權婆子賠著笑臉上前,權秀蘭一言不發直接跪了下來。
方七面若寒霜,根本就不理會權婆子,指著權秀蘭道:“我什麼時候讓你起來了,竟然回屋裡歇著,你好大的架子,真以為我治不了你了。叫管事媳婦拿了家法過來,看我今天不打爛你。”
方七一聲令下,小丫頭們雖然也傻眼,卻不能不從。沒一會旺財家的帶著婆子過來,主母教訓丫頭妾室都是份內之事,要是不小心打死了事情會比較大,但一般的責打,不管是打棍子還是拿鞭子,就是聶烴過來也不好攔著。
旺財家的與權家母女交情向來不錯,看方七這樣雖然不敢上前來勸,卻是給打板子的婆子們使了眼色讓她們下手輕一些。但婆子下手就是再輕,權秀蘭細皮嫩肉的如何能承受得起,頓時鬼叫起來。
權婆子看到女兒如此受苦,如何不心疼,便跪下來給權秀蘭求情。方七如何會聽,反而指著權婆子罵道:“你也不用在這裡給我充奶媽嬤嬤,不過是仗著小時候餵過我幾口奶,就真以為自己是主子,我就要事事聽你擺佈。地上捱打那個才是你親女兒,你們母女一氣調唆著三爺不理我,這回我只打小的,等下回我發起狠來,我連你一起收拾。”
權婆子聽得整個人傻住了,女兒的慘叫聲就在耳邊,求情的話她卻是說不出來。她從小把方七奶到大,自覺得沒有哪裡狠對不起她,侍候主子當然要忠心,但是人都有私心,都會想著為自己謀劃些什麼,全心為主人,一點私心沒有的奴才,她還沒有見到過。
方七年前病的那一場,她只要稍稍沒那麼用心,晚上少蓋床被子,藥悄悄倒掉些,方七一病死了,她們母女也就完全不用再擔驚受怕。她那樣的肯求方七放她們母女走,結果方七死活不肯,原本還以為是拉她們母女一同對陣,現在看來是想借機整死她們。
旺財家的旁邊看著,也有幾分與心不忍,打了一會便讓婆子們住了手。方七如何願意,她想給權秀蘭一個下馬威,一次把她打改了,讓她看到自己就怕,再不敢起相爭之心。
“丫頭不聽話,三奶奶想教訓是應該的,打兩下就算了,若是鬧出人命官司來,三奶奶自然無礙,我們這些下人卻是當不起。”旺財家賠著笑臉說著。
主人責罰下人沒問題,但鬧出人命來,事情就可大可小。一般大戶人家責罰下人,都是叫管事媳婦去辦,也就是因為可以掌握住度,不會把人打到直接斷氣惹下官司。至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