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秀蘭邊哭邊說,從最初方家開始說起,方老太太如何設計方七與白二爺巧遇,兩人如何有了愛慕之情,後來白家為何提親方四雖然不曉得,但方七與白二爺有私卻是真的。
“此事若是我扯謊,我就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權秀蘭賭咒說著,又道:“三爺若是還不相信,可以去問方老太太身邊幾個舊僕,她們都曉得。”
聶烴聽得臉黑如鐵,突然想起方七進門第二天,方家全體來道歉時,方七曾說過是方四搶了她的姻緣,他當時只以為方七腦子不好使,中間有誤會之類的。怎麼也想不到,自詡書香門第的方家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
“還有年前大太太帶著全家人給大爺和三爺去廣濟寺祈福……”權秀蘭說到這裡時也不禁頓了一下。
旁邊權婆子卻是實在聽不下去,脫口道:“你胡扯什麼呢。”她真沒想到權秀蘭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把方家舊事拿出來說了,現在還要說廣濟寺的事,要是說了她們母女也沒命了。
權秀蘭流淚看向權婆子道:“娘,你還不明白嗎,姑娘根本就是想要我們的命。我們是下人,但我們也是人,並沒有犯下必死的罪,為什麼要我們死。姑娘從來都只想著她自己,我們知道了她的醜事,本想遠走他鄉,離了這事非地,她仍然不願意,非得要我們的命。與其被她以後活活打死,那還不如現在坦言告知三爺,三爺憐憫,也許還給我們一條活路。”
權婆子本來眼淚都止住了,權秀蘭如此一說,頓時眼淚嘩嘩往下掉,都不是跪了,直接癱到了地上。然後揚起手來自扇耳光,罵著自己道:“讓你這個死老婆子愛佔便宜,現在惹得身家性命不保,你是活該報應……”
聶烴早就聽得臉色鐵青,也不去管權婆子,只是看向權秀蘭道:“廣濟寺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廣濟寺的名聲早就傳遍青陽城,方七在那裡與白二爺會發生什麼事,可想而知。
權秀蘭用袖子擦擦淚道:“那天是我跟娘侍侯姑娘,本來只是在園中游玩,沒想到白二爺竟然買通僧人從後邊角門溜進來找姑娘。當時我跟娘都跟在姑娘身邊,雖然白二爺跟姑娘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但是這樣的事,這樣的事……”
聶烴己變身包公,滿腔的怒火,卻是強忍著沒有馬上發作。倒是地上癱著的權婆子倒是有幾分醒過神來,權秀蘭說了事實的一部分。只是私會並沒有通、奸,對與方七來說都是不守婦道,但對與下人來說,白二爺自己主動找來,這又不是她們能指使或者阻止的。只是說話並沒有辦事,她們是隱瞞不報,只是這個罪名並不會判她們的死罪。
“年前她在廣濟寺落水生病,也與此有關?”聶烴突然問著,雖然都覺得方七年前突然落水很奇怪,丫頭婆子侍侯著,下人們都好好的,主子怎麼會落水。但也沒人因此懷疑過,實在是因為冬天落水太驚險,方七好好的如何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是……是姑娘自己走路不小心滑下去的。”權秀蘭停了一下才說著,道:“當時我跟著姑娘,因為白二爺的突然出現,我實在太害怕了,沒有侍侯好姑娘,讓姑娘失足落水。”
說這些話的時候權秀蘭一直不敢抬頭,直到現在說完了,才小心的抬頭看向聶烴。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心中怕極了,她也不知道這樣的話聶烴聽說之後會是什麼反應,接下來會怎麼處置她們母女。
方七己經對她們母女起了殺意,看方七這個架式早晚會要了她們的命,既然這樣,那她還不如到聶烴這裡賭一把。就是賭輸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方七想著殺了她們保守秘密,那她就拉上方七一起,誰也別想跑。
聶烴一直黑著臉不吭聲,實在說不出話來,本以為只是主母責罰丫頭的小事,哪裡會想到背後有這些彎彎繞繞。更讓他覺得顏面掃地,忍無可忍的是,方七竟然跟別的男人有私。婚前的行為雖然不能說是偷人,但也是不守婦道,他當初到底是如何瞎眼,能看上這樣的一個女人,非得娶回家來。
“姑爺……”權婆子看聶烴一直默不作聲,既沒有對權秀蘭的話質疑,也沒說任何處置的話,心裡更是直打鼓,不曉得聶烴這是怎麼樣。
聶烴心中亂成一團,權婆子突然出聲,他直接起身走了。雖然是在下人面前,但男人頭上綠雲罩頂,不管在誰跟誰都抬不起頭來。權秀蘭說的有理有據,又是這樣的大事,也許中間細節有問題,但方七與白二爺有私這點肯定錯不了。
沒回正房找方七理論,聶烴直接去了聶大太太屋裡,聶大太太正跟聶殤一起吃著飯,看到聶烴滿臉怒氣的正屋裡。聶大太太和聶殤均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