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這個年紀,曾經經歷的學習生涯,不論小學還是大學,不論是地方高校還是部隊軍校,老師和教員對學生的教育都是非常嚴格的。
雖然說出來肯定會遭到一些所謂權益保障人士的關懷,但沈耘對於小時候那種棍棒教育,並沒有太壞的印象。
如果當初沒有小學初中老師的嚴格管教,前身也不會有那麼厲害的學習水平。
所以對於當下不少教師藉著學校與家庭互動的教學模式,在學生還沒有完成減負的時候,早早將壓在自己身上的擔子推卸給家長,沈耘是非常反感的。
而這種反感,很大程度就來源於他現在面對的狀況。
昨天他跟紅狼在晚宴上見過的勞倫斯中將身後的其中一位,沒想到居然是個准將,而且居然還就是金色小隊的主管。
凌晨五點鐘,急促的哨音讓沈耘瞬間從睡夢中醒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穿上作訓服,將內務迅速整理完畢,跟紅狼兩人循聲前往。
兩人並不算是最快的,當然,也不能說慢。
來到哨音想起的地方,沈耘和紅狼非常自覺地來到第一排,向身邊幾位眼神有些怪異的金色小隊成員致以溫和的笑容。
這種笑容裡,當然有新手上路多多關照的成分。
不過這種笑容還沒有堅持到三秒後,便瞬間化為雲煙。
“你們兩個,出來。”
此時身上穿著跟他們一樣的作訓服的准將,忽然指了指沈耘和紅狼,眼睛裡似乎還帶著幾分不屑。
“連金色小隊最起碼的體能測試都還沒有進行,你們沒有資格跟這些勇士們站在一起。”
沈耘當真有種八十歲老孃倒崩了孩兒的感覺。
過去一年多,他可是兩次帶著隱鋒小組在國內進行特種兵選拔和輪訓。這種話一般都是他用來打擊那些新人的自信的。
誰知道今天居然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吃人家的飯,受人家的管。沈耘在這個時候可沒有想過彰顯多少華夏軍人的氣節——在沒有學習到海豹六隊聯合作戰的經驗之前,表現氣節只能說是腦子有問題。
乖乖出列,與紅狼站在佇列一邊,目送這些海豹六隊的精英們開始例行晨練,在兩名少校的引導下,兩人開始了體能測試。
身體力量,反應速度,軍事素養……種種科目足足考了一天。
以沈耘的身體素質,都感覺有些疲憊,遑論紅狼這種完全靠長期鍛鍊才有的素質。
又是一個夕陽西下,在不少金色小隊成員玩味的目光中,兩人終於揹著背囊坐在了一片草地上,而這個時候,高效率的辦公讓他們面前的准將手裡握著他們的測試報告。
這些基礎性的東西,紙面上的資料讓准將非常滿意。
其實他心裡也很清楚,華夏肯定不會排除兩個廢物來學習這麼高階的作戰理論。
把報告往資料夾裡一塞,准將回頭,從自己身後那位文職人員手裡接過兩方平板電腦。
“你們在這裡需要學習的理論知識,在這部PAD裡都有。給你們一週時間自學,之後你們就開始進行訓練。”
看到沈耘和紅狼兩人將PAD接到手裡,准將便準備要離開。明明已經邁開了腳步,卻腳步一頓。
在兩人有些詫異的目光中,這位準將扭頭帶著一絲笑容提醒道:“忘了告訴你們,你們離開的時候,是不允許攜帶任何記錄有這些內容的載體離開的,除了你們的腦袋。”
紅狼雖然不知道這PAD裡頭到底有多少東西,但是在拿到手的時候,他便已經有了做筆記的打算。
誰知道居然會來這麼一出,紅狼徹底傻眼了。
說完便扭頭離開的准將走出好遠之後,這才得意地笑著對身旁的文職人員笑說:
“華夏人學習向來喜歡死記硬背,這下子看他們怎麼弄。這種高度的軍事機密,如果那麼簡單就學習到,我們海豹六隊的地位還怎麼保持。”
環顧周圍站著的不少人,沈耘勉強擠出笑容,衝這些人打著招呼。
說真的,這會兒他真的有一種被放養的感覺。這種感覺好不好受——如果在一個根本就沒有打算學習的人身上,這當然是好事。
可沈耘不同。
他當初可是拍著胸脯答應龍飛雲,要將這裡能夠接觸到的一切新鮮的東西帶回國內,經過甄別之後教授給特戰大隊所有人的。
他可不想當那種食言而肥的傢伙。
兩人回到帳篷裡,紅狼便開始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