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發現,營長並不是他表面上那麼冷酷無情的。很多時候,他都會暗地裡對我們進行照顧。”
“上次我幫廚的時候,聽炊事班的老大哥說過,他剛來的時候,教導員自己掏錢給他辦了接風宴。但是營長說這樣會讓我們產生疏離感,那頓飯硬是沒吃,還把菜摻到了我們的伙食裡。”
“營長命令所有軍官都必須跟著我們參加訓練,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用他的話說,基層軍官就是要衝鋒在前撤退在後,如果訓練的時候拿自己當官,那真到了打仗,誰還會心甘情願聽自己指揮。”
“營長還說……”
本來五名軍官都以為沈耘就是一個幹工作簡單粗暴的傢伙,誰知道這會兒這名戰士一下子爆出這麼多營長說。
之前的結論一下子被推翻,從這些言辭中他們倒是看到了一位對訓練毫不鬆懈,對官兵一視同仁的非常特別的軍官。
這名叫做祁陽的戰士說完之後,便非常小心地問道:
“首長,我說這些話,不會讓咱們營長挨處分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女上尉依舊帶著笑容,只是這個時候溫暖的春風也沒有讓這名戰士再度緊張。
“我前邊是不是說了營長不好的話。可是我是真不想營長因為我的這幾句話挨處分啊。大家肯定都會這麼說他,到時候誰知道他會不會因此離開二營。”
祁陽的回答讓五名軍官紛紛升起了一種好奇。他們想要知道,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這名戰士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那麼讓你們憤恨,難道你還希望他留在這裡?”
“可是,如果他走了,我不知道下一個營長會不會跟他一樣,雖然讓我們恨得咬牙切齒,卻依舊信服他。”
“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真的打仗,我肯定希望跟著這樣一個營長。有他帶領,我們二營絕對能夠成為首長手中的尖刀利刃。”
一番語無倫次的表達,最終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他們不要給沈耘負面的評價,更不希望沈耘因為這樣一次考評就遭受處分甚至離開二營。
看著祁陽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離開,五名軍官心中充滿了唏噓。
“高處長,你說,這位二營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讓戰士這樣憤恨還不捨得他離開的基層軍官。”
問題,是那名女上尉問的。而她口中的高處長,自然就是坐在中間的少校。
聽到她的詢問,這位高處長搖了搖頭:“咱們現在掌握的情況都是一樣的。你不瞭解,我也不瞭解。不過就剛才的問詢看,這個沈耘,是個非常特別的人。”
“特別”,是他能夠給沈耘的最精確的評價了。
“那再找下一個來問問吧。剛才問的是戰士,這次咱們問問軍官。就這個白小軍吧。”
白小軍整好以暇地出現在五人面前的時候,就連這位少校都目露奇色。比起其他基層連隊主官,白小軍身上還有一絲與他的年齡嚴重不符的氣勢。
這種氣勢讓他們感覺坐在面前的不是一名上尉連長,而是一名中級軍隊指揮官。
“白小軍同志,找你來,是想要透過你瞭解一些你們營長沈耘同志的情況。你能跟我們詳細說說,你對沈耘同志的看法嗎?”
不比之前的祁陽,白小軍顯得很自然。聽到高處長的問話,點了點頭:“其實,營長跟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哦,怎麼說?”
白小軍的言論立刻引起了五人的好奇。他們倒是非常想聽聽,沈耘到底是怎麼個跟白小軍他們不是一個層次法。
“雖然我不知道營長過去的詳細經歷,但是從他身上可以感受到一種微弱的壓迫感。我知道,如果不是他刻意收斂的話,那種感覺會讓站在他面前的很多人都非常難受。”
白小軍目露精光:“所以,他絕對是那種經歷過不少實戰的人。我想不通,這樣厲害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在他最年富力強的時候從特種部隊退出,來到我們這裡。”
“他的軍事理論著作我有幸讀過,那已經達到了高階軍官的層次,可他現在卻只是個營長。種種非常矛盾的問題,讓我有些迷茫。”
“也許就是這種迷茫,讓我看不清他現在在二營展開的訓練目的到底是什麼。甚至我有種感覺,他現在向大家宣佈的那些理由,絕對只是他最終意圖的其中一個環節或者部分。”
高處長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看來二營不僅僅有沈耘,還有一個白小軍,也屬於那種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