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韓尚清掛了電話的郎天平沒有任何頹唐的意思。
韓尚清的警告他當然會聽,但是沈耘的思想理念他也要學。他非常清楚,一旦合成營的事情成了,那麼東南軍區勢必會繼續打造第二第三個合成營。
到了那個時候,提前和沈耘打好關係,而且還掌握了和合成營大部分情況的第一集團軍,自然而然就成了首選。
能夠看到的好處不撈到手裡,這絕對不是他郎天平的作風。
想到做到。
郎天平再度提起電話:“給我接第12集團軍第二裝甲師六團二營營長辦公室的電話。”
沈耘這個時候正在帶著戰士們檢修裝備,聽到通訊員說郎天平找他,他還真是有些納悶。
對於這些好幾年沒有聯絡的老首長,沈耘還會保持著應有的尊敬的。放下手中的活計,一路小跑回到辦公室,抓起桌上的電話就連忙道歉:
“老首長,真是不好意思,剛才跟戰士們在建修裝備,讓您久等了。”
“沈耘啊,你小子可是沒良心啊。回來了也不跟老首長打聲招呼,這次居然還衝老部隊下黑手,你小子越來越出息了啊?”
郎天平可是將每個人的性格和心理把握的都非常到位,他知道沈耘是個重情義的,所以一上來就先聲奪人,讓沈耘懷著愧疚感跟他說話。
果然,沈耘開始了繁瑣的解釋。
“老首長,我這次回來沒有回老部隊,這心裡總是感覺不好意思,所以也沒敢跟您說。至於這次要人的事情,這可不能怪我,誰讓我要的那些人都在您手裡。這也側面證明您帶兵有方不是。”
沈耘儘可能陪著笑臉,而郎天平佔據了主動之後,便開始步步緊逼。
“沈耘,你小子知不知道為了給你這些人,我對下邊那些師長團長說了多少好話。更不要說夏銳那頭倔驢了,為了做他的思想工作,我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
“首長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不敢忘。”
沈耘發現自己這個時候怎麼感覺一直都在賠笑,似乎除了這個壓根沒有別的表情可做。
“我也不要你感謝我,沈耘,合成營事關重大,而且還是軍區的試點。我個人認為,這一刻務必要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到萬無一失。”
“聽說你那裡還缺參謀,我想合成營組建之後,以借調的方式,派遣兩個參謀過去幫你,同時也好好跟著你學習一下什麼才是先進的作戰思想。”
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沈耘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
“老首長,你早說啊。我這裡缺參謀,嚴重缺。您送幾個來我都要,當然了,您可別給我送關係戶,不是我要不要的問題,是夏參謀長要不要的問題。”
沈耘非常明確地點出來,合成營所有參謀都歸夏銳管,這完全就是反將郎天平一軍。
夏銳是什麼人,那可是對參謀人員素質要求極其高的。
能夠夏銳手裡混水,那是痴心妄想,即便他來自第一集團軍。
郎天平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你小子看來跟我一樣是個不願吃虧的主啊,還學會用我的刀砍我的盾了,不錯。”
“人你什麼時候要,給我打招呼,我隨時派人送過去。但是你也別忘了多教教他們,算是看在你的老首長的份上。”
沈耘答應的非常乾脆:“老首長,您就放心吧。”
與郎天平閒聊了一陣子,電話終於結束通話了。在那一瞬間沈耘長舒一口氣,心道跟老狐狸打交道果然要小心謹慎。
第一集團軍要人的事情就此宣告結束,濮明昌還在其他幾個集團軍奔走,而時間轉眼已經逼近新春佳節。
到了年關,戰士們的情緒格外低沉。尤其是在幾名准予探親假的戰士離開之後,持續的狀態低迷讓蘇恩陽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營長,往年這戰士們也還好好的,怎麼今年這情況格外嚴重。我問過不少戰士,連他們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可就是比其他時候格外想家想親人,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蘇恩陽不知道,是因為他沒有真的經歷過。
但是沈耘很清楚,因為他自己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因為戰士們今年付出的太多了,而得到的榮譽也多了,所以心裡想要的東西也會格外多一點。”
想要什麼,蘇恩陽還沒有搞清楚,沈耘不得不說將話說的明白。
“你想啊,往年二營一成不變的樣子,戰士們自然心裡沒有什麼想法。可是今年年終考核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