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頭細瘦的馴鹿,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一頭撞向獵人的肋部,藍軍旅機步三營展開左梯次陣型後,七連宛如公牛,一肚子火氣向第一師第二機步團四營的右翼發起攻擊。
當雙方火力大體均等的情況下,單兵素質就體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價值。
雖然七連此前經歷過一番戰鬥,建制不在完整。可是當他們與紅軍第十二連正面碰撞之後,如同水銀瀉地一般,似乎完全沒有遭遇到阻攔一樣,直接將這個滿編的紅軍連隊打了個對穿。
以至於紅軍承擔主攻任務的反坦克連展開攻擊的時候,忽然發現十二連已經被打殘了。
“這還是人嗎?”
第二機步團四營的幾個連長心裡同時冒出這樣的感慨,而遙遙坐在導調部指揮中心的一眾高階軍官們則連連讚歎:
“單兵素質差距有點大啊,話說藍軍旅都具備這樣的戰鬥力了,為什麼一開始不選擇直接硬碰硬,集中主力直接對第一師發起攻擊,可能戰鬥早就結束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郎天平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發言的軍官:
“你懂個屁,鈍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沈耘這小子太不地道了,他這是要殺人誅心啊。”
“氣象戰,特種作戰,伏擊戰,閃擊戰,攻堅戰,”,扳著指頭歷數藍軍旅從演習開始之後展開的一系列作戰模式,郎天平氣的牙癢癢:
“再算上不久之後的就會出現的殲滅戰,這小子連最後一點面子就不給一師留。”
軍官們彼此看了看,隨即尷尬地笑笑,不再說話,只是目光依舊盯著螢幕,看著監控畫面中這場遭遇戰的程序。
不過轉眼的功夫,第二機步團四營的主力已經全部投入戰鬥,之前將他們的右翼打了個對穿的藍軍旅機步三營七連終究還是出現了一些傷亡。
但與此同時,在雷鵬的帶領下,藍軍旅機步三營包括營部連在內的所有戰鬥力量同樣投入戰鬥,剎那間的短兵相接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戰損。
“你,胸口中彈,判定重傷,退出演習。”
“你們倆,判定被彈片殺傷,退出演習。”
此前閒的蛋疼的觀察員們瞬間鬥志昂揚,嘴皮子乾淨利落地隨手指不停對參戰人員下達判定,成功地吸引了雙方戰鬥員大部分的仇恨。
不過四分鐘時間,第二機步團四營的頑強攔截和藍軍旅機步三營的悍然突擊,竟然讓雙方的戰損都超過了三分之一。
只是,也到此為止了。
雖然心疼自己的損傷,但雷鵬心裡卻非常淡然地斷定。
四分鐘時間,他們完全撐到了自己的裝甲部隊到來,這個時候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平息剛剛打上來的火氣,迅速和這群紅方的傢伙拉開距離。
“各單位注意,援軍已經到來,迅速組織後撤。營部連,接通偵察班和裝甲營的通訊,現在開始,向他們彙報敵軍座標。”
這一個小小的偵察班,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戰鬥班組每三個人就配備一臺北斗定位系統能夠發揮多大的戰鬥力。
機步三營營部連偵察班,是到目前為止三營唯一一個建制完整的班。
戰鬥力強悍是保證建制完整的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雷鵬的重視。
偵察班每戰損一個兵,雷鵬就抽調其他班的戰士補上一個。到現在為止,事實上這個班裡的戰士包括班長都換了兩茬——人可以死,職責不能丟,這就是偵察班的信仰。
早就做好了犧牲準備的偵察班提前抽身,但並沒有向後撤,而是在第二機步團四營周圍不停出沒。
看到剛才還一副悍不畏死的樣子的藍軍旅居然忽然後撤,第二機步團四營營長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怎麼回事?”
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這邊雖然跟團部彙報了遭遇的情況,但是短短這麼幾分鐘,大部隊根本不可能趕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反應稍微慢了一拍的他迅速拿起通訊器下達防禦命令。
奈何戰鬥就是這麼一眨眼的事情,當他的戰士們準備執行命令的時候,不少人頭頂的電子煙霧裝置已然冒出慘烈的紅色煙霧。
“觀察員,怎麼回事,我的兵為什麼平白無故就冒煙了?”
這個時候可顧不上考慮措辭,不管是人冒煙還是頭頂的報警器冒煙,總之這麼毫無緣由,他心裡非常不爽,剎那間腦子裡就想起曾經有人說藍軍旅是導演部爸爸的傳言。
雖然面對的是個少校,但坐在一邊的中尉觀察員壓根不理會他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