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果輝煌。”
作為藍軍司令員,黃良濤給予這次持續不過十分鐘的戰鬥極高的評價。
當然,根據第一道防線戰後及時上報的材料,很明顯在這場戰鬥當中,沈耘麾下猛虎營的官兵發揮了相當積極的作用。
能夠在夜間使用自行火炮命中飛行目標,還都是一群一年兵。就衝這一點,猛虎營的特殊待遇就沒白給。
當然,在這個時候,想要當面誇獎沈耘,也沒有機會了。早在戰鬥開始的不久,沈耘便已經帶著分配給他的人手,向此前猜測的紅軍後方進發。
這是一項針對紅軍後方的秘密行動,當然,對於導調組來說,並不算什麼秘密。
隨隊的有六名觀察員,這些人手裡可都帶著一個小本本。
沈耘他們這一隊所有的行動,都會被這些人記錄在本子上,同時也會根據他們的行動方案,進行打分。
如果遭遇戰鬥,還會在戰鬥過程中,作為擁有上帝視角的裁判,憑他們早就打好的鬼主意,隨時讓戰鬥雙方減員。
作為這支隊伍的頭,沈耘對於這些觀察員也是頗為頭疼的。
他倒是不怕隨時可能被安排的意外情況,而是害怕這些人給出問題之後,在他們給出合理應對的時候,還瞎幾把扣分。
比如眼下。
從基地出發已經一個多小時,天『色』眼看著就要亮了,而沈耘這會兒已經帶著隊伍,停在一條河流旁邊。
經過一個盛夏的曝曬,暴『露』的河床足足三米。可想而知,若是在春秋兩季,這片水域最少也有十多米寬。也就眼下,四五米的樣子,打燈一照,河底都一覽無餘。
就在沈耘坐在車裡仔細閱讀偵察兵們帶來的實時地形和水文資料的時候,坐在車內的觀察員忽然開口:
“河對岸一點方向四公里處有你方部隊被埋伏,上級命令你部即刻前往支援。”
聽到這一句話,沈耘瞬間感覺自己牙疼。
這觀察員是當真『操』蛋,本來沈耘看著天『色』將明,想要在這一側的河岸進行掩蔽的。
只要自己不過河,裝甲履帶不在河床和河流中留下痕跡,紅方的偵察機除非冒著被打掉的風險降低偵查高度,不然根本不會察覺自己一行的動向。
但在這位觀察員設定的敵情之下,這個打算只能胎死腹中。
支援,肯定是必須的。
只是裝甲部隊還不能就這麼簡單地趟過河。
沈耘拿起通訊器下達命令:“接到上級命令,我部即刻前往一點鐘方向距此四公里處支援友方部隊。所有車輛注意,即刻沿河岸向下遊運動五公里,然後立刻渡河。其餘各單位,沿河流向上運動一公里,渡河後立刻趕赴戰鬥地點。”
沈耘本來沒打算分兵的。
把高炮部分留給第一道防線,又加入了61師的偵察營,沈耘手頭的兵力完全等同於一個滿編團。
如果敵人是地面部隊,就算來兩個團,沈耘也敢硬碰硬。畢竟在這場演習當中,如果紅方敢在這裡派出兩個團,那其他地方的兵力就勢必會相當薄弱。
以當下猛虎營的戰鬥力,一挑二就算打不贏,拖延時間還是可以做到的。
但沒辦法,想要快速增援,就必須用最短的時間過河。
而想要做到最最佳化的增援,便只有分兵這個辦法。
但眼前的觀察員似乎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是太滿意。
“藍軍帶隊主官做出了錯誤的支援指令,扣五分。”
沈耘瞬間眼睛都瞪直了:“什麼,扣分?憑什麼?”
饒是沈耘向來覺得演習當中導調部的就是爸爸,可面對這樣一個判定的結果,沈耘心裡還是有一句mmp想講。
“眼下河床『裸』『露』部分較多,河流部分不超過五米,所有車輛完全可以安全渡河,沒有另尋他路的必要。你下達的命令將會耗費更多時間,導致你方部隊死傷慘重。”
那一本正經還頗為嚴肅的樣子,沈耘差點就信了他的邪。
“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你在裝甲部隊呆過,還是你懂裝甲『性』能?”
觀察員是個中尉,沈耘對他的客氣三分來自他的觀察員身份,七分來自他是個穿軍裝的。
如果這是沈耘手底下的軍官,這會兒估計早就被他一頓吐槽,順帶踢到哪個班裡體驗普通一兵的生活去了。
雖然沈耘是個中校,但這位中尉觀察員卻一點不虛:“我沒有在裝甲部隊呆過,也不瞭解裝甲『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