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沈耘想要表現什麼。
就算沒有這些首長在他跟前,遇到這種事情,他還是要出去看看。如果有什麼自己可以盡力的事情,甚至還會努力去幫忙。
這是一名華夏軍人埋藏在骨子裡的責任感。
不說他沈耘,這會兒隨便來個戰士,同樣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沈耘看到的是坐在後邊的兩位首長似乎也有這樣的意思,不過沈耘這個時候卻自私了一回。
“首長,我覺得我過去就足夠了。”
這麼說,自然有沈耘的考量。當下有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就是車上坐著的這幾位最少在機關呆了五年以上。
沒有接受過跟年輕人一樣強度的訓練,體能和體力上都大大不如沈耘,這樣過去除了湊人頭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更大的作用——畢竟指揮方面,人家交警部門才是專業的。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一下子出現這麼多將軍,難免會讓現場發生『騷』『亂』。一個處理不好,造成惡劣的影響反而會讓他們都下不來臺。
車上坐著的都不是庸碌之輩,沈耘什麼意思這兩位都看的清楚。面對主動請戰的沈耘,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去吧,拿出咱們軍人的擔當來,帶上我們那份,盡全力幫助交警同志把前邊的情況處理了。”
看著沈耘出去的背影,其中一人不由得讚歎:“怪不得師長喜歡這小子,他這『性』格,跟師長還真是有點像。行了,咱們這會兒反倒成閒人了,就先窩著休息吧。”
跟滕強說明了情況,沈耘匆匆趕赴車禍發生的地方。
到了近處,這才發現情況跟後邊傳的完全不一樣。這不是發生了車禍,而是即將發生車禍。
只見得路邊上一輛私家轎車大半的車身都已經掉出路面,空懸在崖壁上。若非有路邊被衝開的護欄死死卡在車體上,只怕車輛早就掉下去了。
但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路面情況不太好,所以想用其他車輛用鏈子將車輛拽回來根本不可能——車輛行駛都裝著防滑鏈呢,哪有那麼強的抓地力拖一輛重量少說也在一千五百千克左右的車輛出來。
沈耘倒是真有先見之明。
忽然冒出個解放軍來,站在周圍圍觀的群眾不免有些小小的『騷』動。
好在只是稍微好奇一下之後,便重新恢復了正常。當然,沈耘也得以穿過人群,到達事故發生的地點,跟正在維持秩序的交警同志正面接觸。
“同志,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見到沈耘身上穿的『迷』彩軍大衣不似作假,阻攔群眾繼續往前的交警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你好,現場暫時還算是穩定,我的同事正在安撫車主的情緒,謝謝你的好意了。”
沈耘點點頭,並沒有繼續往裡走。交通事故這方面,人家才是專業的,自己進去無非就是添『亂』。不過沈耘也沒有就此離開,而是靜靜等候事情的繼續發展。
這裡的事情如果不能解決,那他們的車輛也無法透過。
留在這裡,萬一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也正好可以搭把手。
足足半個小時,半懸在路邊車上的車主雖然幾經交警安撫情緒,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這麼冷的天氣,也不敢啟動車輛開空調取暖,心態越發變得消極起來。
沈耘面前的交警已經開始低聲罵了起來:“這群孫子,幹什麼吃的,都快一個小時了,車還開不過來。”
他口中所說的車,自然是臨時從附近區縣找的重機械。當下也唯有這種辦法,或許能夠將車輛和人一併弄出來。說起來也是他心裡太過擔心車主的安危,以至於忘了這烏鞘嶺並不是那麼好上的。
沈耘本來想安慰這位一兩句,不過接下來突變的風雲,讓他自己也有些忍不住要罵娘了。
本來還算是不錯的天,如果按照眼下這個情況,只要重機械趕過來,妥妥能將車拽上來,可霎時間烏雲漫天,沈耘已經能夠看到細小如砂礫一般的雪粒落下。
西北冬日的雪,與江南三四月的雨是一個『尿』『性』。
說風就是雨毫不誇張,更嚴重的是,別看此時只是小小的雪粒,不出二十分鐘,就能變成鵝『毛』大雪。
那比成人指肚還要大的雪片一旦下起來,沒有三五個小時根本停不了,正常一場雪沒過腳脖子都算是小的。
在這種情況下,重型機械能不能上來都是個問題,就算是來了,進行救援的時候危險『性』也大大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