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緩慢的接近著這些人,口中勸告的言辭並沒有因為男子的不耐停止。
“同志,國內你們的親人朋友都非常擔心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夠照顧他們的心情,儘快跟我回去。”
面對沈耘這樣的勸慰,那個叫做常可欣的女子,非常沒有領情,反而眼神中帶著幾分蔑視衝沈耘問道:
“我們申請救援了嗎?”
沈耘搖搖頭,確實,雖然國內是報警了,但這些當事人確實沒有任何請求援助的行為。
“那你多管什麼閒事?”
一句話瞬間問的沈耘無話可說。
甚至一瞬間,沈耘都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懷著慷慨赴死的心思走出營地,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來這裡白跑一趟?
“同志,雖然你們已經成年,擁有完全的民事行為能力。但是現在利西比亞的局勢非常危急,我希望你們能夠聽從勸導,跟我回去。”
“哪來的傢伙,說我們要跟你回去?回哪去?”
在場的兩男三女還沒有說什麼,忽然從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一個囂張的聲音。
沈耘扭頭一看,一個滿頭黃毛打著耳釘的傢伙,一手扛著56式,一手拎著兩隻肥大的兔子從樹林裡走出來。
走到近前,將兩隻兔子扔在一邊,黃毛肩頭一聳,將槍支甩到手裡。以極為花哨的動作轉了兩下,這才將槍口對準了沈耘:
“小子,你誰啊?”
面對這樣的二愣子,沈耘是真的想立刻做出幾個戰術規避動作然後隨後衝著他的手腕開上一槍。
但是既然這傢伙沒有主動開槍,僅僅是挑釁的話,沈耘也只能裝聾作啞。
而緊隨著這個黃毛身後從樹林裡走出來的,是個四十多歲穿著皮夾克的男子。
他顯然是個非常注重生活品質的人,雖然在這裡遊玩了七八天,但是皮夾克並未因此顯得很髒,反而在陽光下反射出油光。
比起黃毛,此人就顯得慎重多了。
“聽說你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你有證件嗎?”
沈耘從上衣口袋裡掏出軍官證,在這幾人防範的眼神中衝男子扔了過去:“我是大使館的武官,這是我的軍官證。”
沈耘現有的證件裡,也只有軍官證上邊沒有反應他具體的工作單位。
當男子從地上撿起軍官證,對照沈耘的長相打量了一番之後,這才點點頭回答:“大使館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是大家出來就是為了玩玩,所以不可能這麼跟你回去。”
“小夥子,你先回去吧,我們過幾天玩夠了就會回去的。”
雖然語氣很溫婉,但依舊是一幅拒絕的口吻。
沈耘對此非常無奈,有些人,事情逼不到他的頭上,他就永遠一幅牛皮哄哄的樣子。
自己從候夫拉追到這裡,整整用了九天的時間。
如果自己回去了,萬一這群傢伙遇到了什麼危險,再請求救援的時候,只怕到時候自己真的力有不逮。
“同志,你們就聽我一句勸吧。我過來的時候,邁博魯克城裡還在持續響起槍炮聲,你們的旅遊簽證估計也就三五天的時間了,要回去肯定會遇上的。”
“比起生命安全,我想你們眼下的這點玩樂應該很微不足道的才對。”
眼前這些傢伙赫然就是那些裝睡的人,無論沈耘怎麼勸告,他們都置若罔聞。
而且為了現實他們根本不聽從沈耘建議的決心,甚至當著沈耘的面,開始清洗那兩隻兔子。
面對這樣的情況,沈耘只能嘆了口氣。
這幾人,他是一定要帶到的黎波里的,任憑這些傢伙這麼膽大妄為,早晚會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
“幾位同志,如果你們繼續執迷不悟的話,那我只能強行帶你們離開了。在我過來的時候,大使館已經授權我在特殊情況下使用武力。”
沈耘說出了他最後的決定,但是同樣也引起了幾人的不快。
小黃毛再度舉槍對準沈耘:“小子,你很囂張啊。當了幾天兵就很了不起嗎?”
一個囂張的傢伙,說別人囂張,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可笑的事情了。沈耘不得不板起臉對小黃毛警告:“如果你的槍口繼續對著我,我不敢保證,你的手今天能夠安然無恙。”
“呦呵,還威脅我。小子,你自己數數,老子這邊有幾條槍?要不是看你是華夏人,就你這麼囂張,老子早就讓你嚐嚐這子彈的厲害了。”
“不要在我面前逞什麼口舌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