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傷心的樣子,呂皓覺得心裡憋得慌,他現在整天只能呆在這兔子窩裡,從早到晚看來看去就這麼一張臉,這張臉如果還一直板著,他可就真受不了了。
自從被梁昱從飯店帶回家來,呂皓在這兔子窩裡已經呆了五天,如果一開始還以為是在做夢,在經歷了漫長的五天之後他可算是認清了事實。這不是夢,他呂皓是真的變成了一隻兔子,一隻從刀下撿了條命回來,可是不知前途怎麼樣的兔子。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能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跟神話故事似地情節突然發生在自己身上,怎麼著都接受無能。呂皓甚至想過自殺,他想著說不定死了就能變回去了,可是等它好不容易爬到梁昱家的窗臺上往下看時,又卻步了,這麼高的地方往下跳,一定成了兔子餅了吧。而且說不定這一死就真白了了,變不回人他多冤啊,眼下起碼還有人伺候著。
雖然變成一隻兔子很無奈,可是這畢竟還留了條命在,說不定哪天他一覺醒來就變回去了。權衡再三,呂皓覺得在這期間,他得努力討得梁昱的歡心,讓他別一個心情不好把自己殺了下酒就行。
張開三瓣小嘴打了個哈欠,呂皓抖擻著身子站起來,邁著肉墩墩的小腿晃到梁昱身邊,把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穩穩地趴在梁昱的腳上。
梁昱覺得腳背一沉,一個又暖又滑的小肉團壓了上來,拿開放在唇邊的玻璃杯低頭一看,胖乎乎的兔子把身子蜷地像個毛球,正坐在自己腳背上。
梁昱放下玻璃杯,把兔子抱了起來,放到腿上,細細地摸了摸它雪白的毛髮。這兔子挺有意思,潔癖又挑食。帶回來第一天,這兔子突然圍著自己轉圈,他先開始還不知道原因。後來見它直接在地板上拉了一坨便便,這才恍然,給他專門準備了個小盆,之後這兔子一有生理需求,就會自動地去小盆解決。
從飯店裡帶出來的蘿蔔拿給它,它也不愛吃,梁昱沒辦法,試著倒了點泡麵湯在它的食盆裡,結果就著麵湯,小兔子吃蘿蔔倒是吃的挺歡。
現在又是幹什麼來了,現在雖然剛剛入秋,但是溫度還行,它該不會是冷了吧?梁昱皺著眉頭輕輕搓了搓小兔子肉肉的腳,發現溫度挺高。
要是呂皓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一定會鬱卒死,他難得關心個人,居然被誤會是來取暖的。
3。聚餐,猥褻
伸手搓了搓小兔子的毛,然後又細細順好,梁昱不經意間看到剛才紀昀傑摟過的抱枕,微微怔了一下,眼神一黯。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暗紅的夕陽也撤去了色彩還來一片黑,清涼的月光透過窗稜斜斜撒入室內,卻依舊喚不醒陷入回憶的某人。呂皓在梁昱的腿上舒舒服服地躺著,看梁昱依舊在放空,也不打算再打擾,迷濛著血紅的兔兒眼,耷拉著眼皮打算睡會。
“叮鈴鈴,叮鈴鈴。”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尖銳的鈴聲讓梁昱瞬間從回憶中驚醒,感覺手上的毛團動了一下,低頭一看,只見白色的小兔子睜著大眼睛,腦袋也高高地僵在半空中,想必是被鈴聲嚇到了。
“喂,我是梁昱。”拿起話筒,梁昱溫潤地應道,空著的手則撫上了小兔子的頭輕輕摸著,以此來安慰受驚的兔子。
“小昱,我是阿杰,我告訴你,我回去找蘇雅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什麼?哎,蘇雅,你幹嘛打我!”話筒的聲音突然移開,梁昱聽到話筒裡蘇雅在那嬌嗔著和紀昀傑發著小脾氣,一會兒話筒中又傳來紀昀傑開心的笑聲,“小昱,蘇雅剛才哭了!對了,我們打算一會去‘伊家鮮’吃飯,你也來吧,就在你家附近。”
“啊?不去了,你們好好吃,我在家都吃過了,真的!”為了增加真實度,梁昱又補了一句,“我正洗碗呢,不和你說了啊。”
說罷忙掛了電話,這種小謊梁昱撒的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每次都免不得驚慌,總覺得有要被戳破的危險。
垂下肩膀,梁昱覺得心又開始泛起細密的刺痛,阿杰和蘇雅和好了呢。。。
“叮鈴鈴!”刺耳的鈴聲又一次響起,剛剛安穩的小兔子又一起被嚇醒,炸著毛抬著腦袋不滿地看著發出噪音的電話。
“喂,小昱,我是蘇雅,吃完了你也出來再吃一次。我可難得叫你,你可別不給我面子,話就這麼說了啊,我們在‘伊家鮮’等你,你速度點。”
一句話都沒說就被掛了電話,看著嘟嘟作響的話筒,梁昱無奈地嘆了口氣,蘇雅果然還是那麼強勢。
起身開了燈,房間瞬間亮堂起來,梁昱轉身去衣櫃挑衣服,瞟到縮在沙發上的小兔子,把整個腦袋都埋入了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