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者道謝,卻只見那高大的男子瞧也沒瞧她一眼,徑自在其面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了一個裝大提琴的黑色皮箱。
而那隻皮箱正是害瑤瑛摔得亂沒形象的罪魁禍首!
“天殺的蠢女人!走路不看路,誰管你是死是活!你該死的差點傷了我的‘克里夫蘭朵兒’!”同樣是出自於那名男子口中的話,相較於先前的溫柔問候,此時此刻的語氣卻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似的惡劣不已。
面對情況的驟變,瑤瑛一時半刻還反應不過來地愣在當場;待她神智逐漸回籠,怒氣也慢慢在心底凝聚。
倒黴不小心摔了個大筋斗的怨氣,再加上眼前這一段不講理的控訴,新仇舊恨一起湧上,讓瑤瑛的火氣瀕臨最高爆發點。
“喂喂喂,你這人講不講理呀?當機場大廳是你家客廳,東西愛放哪兒就放哪兒嗎?你這把破琴到處亂擺,差點害本小姐跌傷!我大人大量的不跟你追究,你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真是太過分了!”劈哩啪啦的一陣痛罵讓瑤瑛心情舒坦不少,暗自得意自己將德文學得挺好的,只可惜初次開口就是用在罵人吵架上,真是有點浪費了。
但,瑤瑛的得意維持不了多久,當她一罵完話,看見對方的表情,她就開始後悔了。
那名高大的男子此時早已站定在她面前,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眼睛,但瑤瑛確信在那兩片深色鏡片後,是一雙不屑、外加怒氣騰騰的眼神。
死了!看那傢伙的樣子,該不會是氣炸了吧!
瑤瑛心裡有些擔憂地想著,一對大眼睛還不時偷瞄著對方,對於當初會把那魯男子錯比喻成英勇王子而懊惱不已。
咦?他怎麼站在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瑤瑛越來越不自在地瞅著男子瞧,深怕一個不注意,那傢伙抓狂起來,事情可就不好玩了!
就在瑤瑛心中七上八下、沒個安定的時候,男子終於再度開口了。
“你剛剛說,我這把琴是什麼?”
極度危險的語氣,加上打了數個結的眉頭……喔喔!看樣子她真的把這惡煞惹毛了!
但瑤瑛的個性也算的上是死硬派,豈會輕易屈服於那男人的氣勢之下?
哼!有什麼了不起?
她越看那傢伙越不順眼。
“我說你那把琴是破琴又有什麼不對了?看你這人的樣子亂沒氣質的,你以為沒事帶把琴在身邊就會高雅些了嗎?真是異想天開,我勸你還是回家多多培養氣質才是治本良方,少在外頭丟人現眼了!”她依然毫不客氣的批評。
“天殺的!你這女人……你……”那男子早已被她氣得臉色發黑,連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我、我怎麼樣?本小姐行事光明磊落,豈像你這般見不得光的?”瑤瑛說到最後,連那名男子的一身打扮都嫌,意有所指的盯著對方的瞼瞧。
原本還覺得他戴個墨鏡挺帥氣的,如今在瑤瑛的眼中,這卻成了不折不扣見不得光的小人行徑。
“你這女人說話真毒,簡直是不可理喻!”那男子氣炸了,想也不想的抬起手,涮地一聲拿下了墨鏡,一雙怒氣騰騰的清朗黑眸銳利十足地掃向瑤瑛。
天!這男人的臉還真是酷到沒話說,現在一臉憤怒的表情更是嚇人。
被他瞪得很不自在的瑤瑛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只能任氣氛尷尬地僵持在那兒。
不過,大眼瞪小眼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另一波突來的尖叫聲浪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峙。
“哎呀!那不是狂人提琴手——雷——嗎?”
驚喜的女聲由機場某個不知名的點響起,然後就像浪濤般一波接著一波地傳來,越趨向高峰。“天啊!真的是狂雷耶!真的是他!”
“啊!對了!他最近不是才剛結束與名歌手JK在美國的巡迴表演嗎?我們竟然這麼好運,可以在這裡遇上他!”
騷動一波接著一波,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呀——狂雷、狂雷!簽名、簽名。”一群金髮女孩扯著高八度嗓音,尖叫的朝那男子跑來。
人潮如蜜蜂見到花蜜般由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目標似乎全集中在那位面色不善的男子身上。
從沒見過這等陣仗的瑤瑛此時此刻早已目瞪口呆地愣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天殺的,我會被你這女人害死!”眼見一大群人來勢洶洶,高大男子的臉色更加陰霾了,他迅速地戴回墨鏡,並提著琴箱,急急忙忙地由最近的一個出口處跑去,“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