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遇到知音,鄭夕問大笑地揉揉她的頭髮。“你還好,你媽還曾叫我去偷剃她學校校長的頭髮。”
“你剃了?”太……太好玩了,我也要叫衣仲文去剃火雞老師的腿毛。
“你媽是個叫人很難拒絕的太妹學生,我怕被她揍死。”他開玩笑的道。
喔!又是一個笨蛋。“你很愛媽對不對?”
“是的,我愛她。”他毫無隱瞞的柔了眼波,像是戀愛中的男人。
“你看來很聰明呀!為什麼會愛上像媽那樣的人。”很奇怪,每個男人都愛她。
“你不愛她嗎?”當晴兒愛一個人時,被愛的那個人一定能得到她全部的傾心。他沒對女兒如此說,她還不懂愛情。
“不愛。”我想我的回答讓老爸很驚訝,他看來像個白痴般地瞪著我,好像我是絕種的怪物。
“為什麼?”她……她真是我女兒嗎?
“媽要我不要太愛她。”所以我乖乖聽話嘍!
他鬆了一口氣。“我瞭解你媽的意思,她要你多愛自己。”
她自私,同時也想得遠,一個人不能把愛全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愛自己才能愛別人。
是嗎?我要思考。“對了,有個老女人要找你。”
“老女人?!”在這裡?
不太可能,沒人知道他待在心愛女子身邊,連喬正軒他都未曾告知。
我比了比他的手機。“電話響的時候你和媽正在忙,所以我就幫你接了。”
而且早知道我就不雞婆,讓它響到自然斷線就好了,幫人家的忙還捱罵,我太無辜了。
“是誰找我?”鄭夕問按了按話鍵查詢來電顯示。
“一個老巫婆。”我很生氣,不想太客氣地稱呼她一聲老太太。
“小晴,不可以學你媽的口氣。”看了上面的電話號碼,他已知道是誰找他了。
“她罵我是來路不明的小雜種,到處亂認父親。”要是我媽早衝過去給她一頓“粗飽”。
“什麼?!”
男人的訝異和女人的憤怒聲同時響起。
“早安,媽。”糟了,媽一定會去找人家拚命。
“早什麼早,人家罵你小雜種,等於罵我是雜種母親。”幸好她餓得受不了地踢跑睡神下樓來,不然不就是白讓人家羞辱了一次。
“晴兒,冷靜點,先聽聽小晴怎麼說。”鄭夕問不敢笑出聲的隱忍著,哪有人罵自己是雜種母親。
“說,我倒要看看哪個死不足惜的賤貨敢罵我家於問晴。”非帶把菜刀去不可。
我的媽又抓狂了。“沒什麼,那個老巫婆……呃,那個人問我為什麼拿她兒子的手機,我就很有禮貌的回答這是我老爸的手機。”
“然後她結束通話又撥了一次,發現還是我接的就用很兇的口氣問我老爸是誰,我才說了三個字她就開罵了。”鄭夕問很有名嗎?幹麼我不能說他是我老爸。
“鄭夕問,你給我滾回去——”
母獅子再度咆哮,這回我老爸不說一句話,上樓拿了衣服即走出大門,不過他也帶走我家的鑰匙,我想他還會回來,因為他很笨,笨得“太愛”我媽了。
氣壓十分低迷,鄭夕問一踏進家門就嗅到不尋常的風暴正在成形,一股隱形的壓力正逐步蔓延,織成一張遮天的網籠罩天地。
風雨欲來前總會有段醞釀期,沉悶的空氣像是透不穿的炎熱,小小的微粒子凝聚成事端的起頭,終於旋轉著叫人無法預料的巨災。
一室的寧靜迎接他的歸來,極目一望是嚴厲的瞪視以及詢問去處的疑惑目光,他看到自己的父母背脊挺直的不發一言,而……
他在心底冷笑著,原來不該來的人也到場了——季家長輩和他羞怯可人的未婚妻。
和平常一般不動聲色地將西裝外套交給一旁等候的女傭,鄭夕問以自信的沉穩步伐走向審判臺,而他已經能預料到按下來是什麼樣的場面。
“爸、媽、季伯父、季伯母,聊天嗎?”微微一頷首,他不忘面面俱到地朝季緲緲一點頭。
“你昨天去了哪裡?”先開口質問的是他向來強勢的母親,湯婉宜。
“在公司加班。”他說起謊來面不改色。
其實他的謊有大半不假,他的確在辦公室闢了間個人休息室,自從接手父親的事業以來,他就常常日以繼夜的睡在公司處理公事,回家的次數寥寥可數。
“我打過你辦公室裡的電話沒人接聽,你想作何解釋。”湯婉宜的口氣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