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更何況供應站的那麼多葷類食品,簡直是供不應求。
放到黑市上去,能賣到很好的價錢。
這是一條供應鏈。
涉及到駕駛員,裝卸工,和那個收貨的老闆。
想要抓他們,就要人贓並獲。
於是有一天,月茹照常出車,她其實和這些骯髒的勾當沒半毛錢關係,但是以前宋勐剛到白家去的時候,總是大包小包的提著貨,有牛肚,蹄筋等等……每次菊苼都收了下來,月茹抗議也沒有用,她說的話在家一點分量也沒有,菊苼是個能佔多少便宜就一點也不會錯過的人,直到德輝說:“媽,我們家就缺這點兒錢?這種東西我們買不起?你丟人不丟人啊!”
德華在一旁哼的一聲冷笑,他總是陰惻惻的,像個幽魂。
菊苼才訕訕的,從此以後再也不收宋勐剛的禮了。
但是收過一次,單位裡便有風吹草動,人家知道白月茹並不是全無破綻的,那天和她搭檔的裝卸工小羅是個近40歲的中年女子,聽說要獨立撫養一個兒子,錢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她在之前試圖接近過月茹好多次,都被月茹打哈哈矇混過關,這一次她是鐵了心一定要將月茹拉下水,否則今天這一票就要錯過了。
月茹在開車的時候,小羅就一直哭哭啼啼的向她訴苦,說自己的兒子得了尿毒症,隔三差五的要做透析,孩子沒有爸爸,她只有拼了命的掙錢。
月茹也有孩子,聽了心裡很難過,她想,假如自己和靜江分手的話,她一個人帶著貓貓,日子絕對不會比小羅好多少。因為貓貓也是一個病秧子,一有風吹草動的就生病,不過好在小病不斷,大病倒是沒有,不像小羅的兒子得了尿毒症那麼慘,那是一輩子的事兒,小羅的兒子這輩子恐怕廢了不算,命也不會長。月茹挺同情她的。
小羅見月茹有所動搖,當即就說:“今天我說好了要帶他去透析的,可是家裡沒人,一整天我都要幹活,請的假已經滿了,再走開就算是曠工了,可我的兒子怎麼辦?!”說著,又哭了起來,“他是我的命,我無依無靠,現在只有他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也不想活了。”
她說的情真意切,月茹也跟著紅了眼圈,動容道:“你真是的,你怎麼不早說呢,你早點告訴我,我們出車的時候就路過你家一趟,把你兒子接出來送到醫院。”
小羅等的就是這句話,趕忙一臉感激的看著月茹:“真的嗎?你真的肯幫我這個忙?”
月茹嘆了口氣:“大家都是作媽媽的,我不是個好媽媽,經常打孩子,我事後也後悔,為什麼不和她好好說呢,可當時就是腦子一熱,惡話就出口了,一邊也動手了,孩子哭,她傷心,我心裡更疼,有時候想想,我老公罵我罵的也挺對的。你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到你家繞一趟,你把孩子安頓好我們再走。”
“多謝多謝。”小羅雙手合十,一個勁的朝月茹拜著。
後來,月茹把車停到了廣中路,小羅說她的家就在那裡。
車子一到,小羅便急急忙忙心急火燎的下去了,這期間,月茹就在車上看報紙聽音樂,大約二十分鐘以後,小羅回來了,嘴裡不停的道謝,同時塞了一個袋子到月茹的手裡。
月茹莫名奇妙,心想是什麼呀,當即開啟一看。
竟是一袋子的蹄筋!!
也就是自己現在這輛車後面裝的東西。
月茹道:“這我不能……”
話還沒說完,小羅就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少這麼一袋,沒人會知道的,你拿去吧,就當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在我們單位做的,哪個人下班不拿一點兒回去,沒事的!就我們這種死工資夠養活誰啊!”
小羅說的頭頭是道,但月茹是個老實人,她還是搖頭道:“不,我真的不能拿,這事兒我…”
小羅也不理月茹,徑直往她車子的抽屜裡一塞,道:“走吧,我們還要趕到財經大學呢,晚了回去怕有破綻。”
月茹只得繼續上路。
就這樣,她和小羅搭班了好幾次。
在那之後,同樣的事情也發生過幾次,月茹總是在小羅‘所謂’的家門口把她放下,然後十來分鐘後,她就會回來,跟著同樣是塞一點東西給她,只是月茹從來沒有接受,一直放在車子裡。
終於有一天,當小羅下車和等候在那裡的一個老太婆交易的時候,被早就埋伏的警察一舉擒獲了。
那個老太曾經在他們供應站幹過看門的,退休以後,就在自己家門口開了一個店,只有熟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