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誤會她,是誰在中間攪渾水等等,她以為終於雨過天晴了,此時卻像是秋雨冬霜,浸在寒冬臘月的冰水裡,尤其是父親母親和兄弟們的字字句句無一不說出她的心聲,叫她心碎,往事歷歷在目,彷如昨日那般清晰,她一向愛的沒有原則,今日竟也想管住自己奔向他的心,她想知道,他為她能做到什麼程度?
然而靜江還是什麼都沒說。
就在這個時候,貓貓在樓梯間哭了,她隱約覺得父母被迫分離,他們那麼明顯的想要在一起,可是周圍的人怎麼人人都要他們離婚?
她哭的很傷心,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
富笙探頭一望,喊道:“哎喲,她下來了,她居然下來了,我們誰都沒注意。”
貓貓被富笙抱了出來,大廳裡的燈光刺眼,她一一環視所有人,外公,外婆,三個舅舅,還有紅著眼睛的媽媽,和咬牙死撐著爸爸。
爸爸的眼睛裡有水光,媽媽的手緊緊握成拳。
他們為什麼要把爸爸媽媽逼成這樣?!
那一刻,她一個孩子心裡的委屈溢位來,開始滋生出一點恨。
她清楚的知道周圍所有的人都在撕扯她爸爸的尊嚴,她為此自動自覺的又來當這個和事老,一手揪住月茹的衣襬,懇求道:“媽媽,很晚了,我們回家,我要和你還有爸爸一起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
菊苼怕月茹心軟,搶白道:“你媽媽不回家,我們問你,你是要跟你媽媽呆在這裡,還是要跟你爸爸回家?”
他們連孩子都要逼。
靜江不忍,過去抱著貓貓道:“別哭,孩子,別哭。”
月茹看著靜江,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你說呀,你要不要我回去?”
靜江低著頭,替貓貓把衣裳理了一理,道:“你跟爸爸回家嗎?”
“嗯。”貓貓點頭,“我跟爸爸回家,但是我要媽媽跟我們一起回家。”她始終堅持,一點不鬆口。
德華道:“沒有兩個,只有二選一,要麼爸爸,要麼媽媽。”
貓貓恨恨的看著德華,恨不能用眼睛在德華的身上燒出一隻窟窿。
鑑於方靜江在場,德華只有忍氣吞聲,不能再像往日那樣教訓貓貓了,否則碰著平時,他一定會說:“你敢這樣看我?你什麼東西啊?想拿我怎麼樣,我告訴你,這裡是白家,你給我滾出去。”
他從來不會當著月茹的面說,一隻都是私下裡給貓貓顏色瞧。
貓貓看了一眼月茹,囁嚅道:“媽媽。”
月茹不敢忤逆家裡人,尤其是今天爸爸媽媽都出來了,她無論如何是不能跟靜江走了,只有等靜江走後自己在想辦法讓家裡人消氣吧。她摸了摸貓貓的腦袋道:“你回去吧,跟爸爸回去,媽媽今天不能回去了。”
貓貓一個勁的啜泣,靜江替她理好了衣服,對她道:“孩子,聽爸爸的話,不要哭。”
靜江用眼神告訴她,遇到了敵人,不要只顧著哭,哭是沒有用的,眼淚只能告訴對方你在示弱,而我們不能示弱。
貓貓果然停止了哭泣,她乖乖的跟著靜江爬上了那輛腳踏車,貓貓最後喊了一聲:“媽媽——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月茹走出家門,送他們,同時哽咽道:“你先走,你先跟爸——爸回去,媽媽……”她用力的阻止要泛出的滾滾熱淚道,“媽媽先不回去了,你要聽爸爸的話,知道嗎?爸爸工作很忙,你不要給她添亂。”
“知道了。”貓貓點頭。
靜江抬頭看了一眼月茹,兩者眼神交匯,無數淒涼。
他低聲下氣道:“你跟我回家嗎?”
月茹不答反問:“你要不要我回家?”
靜江沒出聲,一會兒替貓貓理頭髮,一會兒又替她扭釦子,總之拖延夠了時間,月茹也沒有主動提出要跟他走。
靜江心裡很難過,他有一種感覺,他快要失去她了,一向都是無論他走到哪裡,她都會自己跟上來的,而今她停下來問他,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不再跟你前行了。
靜江知道大勢已去,當下只有騎著車緩緩的向弄堂口駛去,眼睛澀澀的,喉嚨澀澀的,心裡澀澀的。
看著靜江離開的背影,月茹立刻哭了出來,她再也忍不住了,挽留她一下難道很難嗎?男人的面子就那麼重要嗎?!!!
她哭著掩面奔上樓去,趴在亭子間看著他們,就在靜江的車子要彎出弄堂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大喊:“貓貓——貓貓——!”
貓貓聽見了,高聲回應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