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得獎了!得獎了!第二名呢,厲害吧!我真沒想到啊;第一名就是那個法國女孩兒,不過站起來為你鼓掌那個評委特別看好你,所以評委之間出現了爭執;這才一直拖到現在才給出結果。我們海城;你是第一個在國際比賽上拿獎的呢!”說著,老師的眼睛又開始眼泛淚光。
我一時間回不過神來,跟個木棍似的杵在舞蹈學院大廳的門口,抬頭就能看見自己的畫像,就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耳邊老師說的話更是不真實,一陣天旋地轉。只聽見老師斷斷續續的不停說道:“俄羅斯是個好地方,那裡的舞蹈老師雖然嚴苛,但調&;*教出來的人都會脫胎換骨,孩子,等你回來以後,你的造詣就遠遠在我之上,或者說在國內,就沒有人能比過你了。”
“什麼意思?”我遊魂似的問,“俄羅斯?我要去俄羅斯嗎?”
“是呀。”老師道,“你想去嗎?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俄羅斯那邊的學校要招募你,如果你同意,馬上就能動身,我已經和你爹媽說過了,他們都沒有意見,一切就看你的了。”
我‘哦’了一聲,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瘋了似的轉身衝出舞蹈學校,當天晚上站在方妍家的弄堂口等她出來。
她洗完了頭出來吹風,問我:“你怎麼了?跟丟了魂兒似的!”
我道:“我要去俄羅斯了。”
她張大了嘴,這輩子我還真沒見她這樣的表情過,她永遠很平靜,就連生氣憤怒的時候都很平靜,只有眼睛裡蘊含著滔天的怒意,但現在她吃驚的嘴巴都合不上,良久,她道:“好啊。”聲音乾乾的。
我又大聲說了一遍:“我要去俄羅斯了,俄羅斯!!!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我都不知道在哪兒!!!”
她向我走近了一步,道:“我也不知道在哪兒。”繼而強撐著笑,“不過沒關係,呆會兒我回家拿個地球儀出來,我們找找看,再說地理課的時候老師不也提到過這個國家嘛!總歸不會太遠吧!”
我握著拳頭:“還不遠呢,我媽說坐飛機要九個多小時!”
“九個多小時?”她的聲音終於開始有些發抖,然後呆呆的問我,“那……我能坐火車去看你嗎?到時候寒暑假的時候,我就坐車來看你,行嗎?”
“你說呢!”我氣的眼睛發紅,“媽的,都是你讓我跳那什麼該死的黑天鵝,我恨死你了。”
她突然就哭了,她從沒在我面前哭過,哽咽道:“那怎麼辦?我不能坐火車去看你嗎?連飛機都要九個小時呢!”
我們倆就這樣站在風裡,半晌,還是她先回過神來道:“挺好的,是不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爸說的,我爸從小就這麼教育我,說‘你看,幼兒園的小朋友再要好,到了小學還是會分開,會再交新的朋友,然後小學畢業以後呢,又會認識初中的同學’,你看就跟我倆一樣,我倆總歸有分開的一天,你不能老這麼依賴我,你去俄羅斯要錢嗎?是不是公費的,他們保送?”
我點了點頭,她立刻高聲道:“好啊,你一定要去,知道嗎,你要爭氣,多好的機會呀,等你回來的時候就是舞蹈家了。”
“去你媽的。”我口不擇言,“我在這兒怎麼就妨礙你了。”
她沉默:“沒妨礙我,你別說傻話,你自己心裡也知道,這都是為了你好,人家想去俄羅斯都去不成呢,你呢,有國家給你出錢培養你,不過你這人特老實,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記得長點兒心,知道嗎?”
我氣的轉身就走。
可饒是如此,我也沒能氣過兩天,在我離開去俄羅斯的時候,我沒讓我爹媽來送我的飛機,我和爹媽的感情本來就很淡薄,俗話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方妍總說她爹媽是感情炙熱的人,所以彼此在一起會互相傷害,而我爹媽恰好相反,他們就像兩個陌生人似的,大概就是為了組建一個家庭而生生湊在一起的,我從沒見過他們吵架,打架就更別提了,每天都冷冷清清的,至於我的出生,似乎更沒有給這個家庭帶來很大的喜悅。我媽一天到晚想把我培養成明星,其實她不過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了,卻總坐著不平凡的美夢,覺得自己身懷絕技,只是被時代給耽誤了。而我爸也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工人,不像方妍她爸,手裡有錢還有權,但我爸也老做著屬於他自己的春秋大夢,天天捧著一個無線電臺,聽我國會怎麼對付美帝國主義,然後吃完了飯就和鄰居去討論國家大事,好像他說的話多權威似的。就是這樣一個家庭,得知我要去俄羅斯以後,我爸開始了對俄羅斯軍(*事,政*(治和歷史的各種闡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