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你爸爸了，全是為了你呀，我問你，你喜歡你媽媽嗎？如果你是真的喜歡你媽媽，你應該要為了她好吧！”

貓貓沉默良久，點了點頭。

她希望媽媽開心和幸福，她覺得媽媽只有和爸爸在一起才幸福，她永遠記得他們家以前的歡笑，在沒有卓小四，沒有孫惠茵，也沒有宋勐剛這些壞蛋出現的時候，她爸爸媽媽的矛盾沒有那麼激烈。

他們帶她去西郊公園，帶她去四川路逛街，還帶她出去旅遊，那時候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爸爸媽媽的手永遠攙在一起，她要一切回到從前那樣。

可現在有人告訴她不可能了，她的媽媽根本不要回到從前，現在一切都只剩下她和爸爸兩個人的一廂情願。

“所以…”德華告誡她，“等會要是你媽媽來問你，如果他們離婚你跟誰的話，你記得要說跟爸爸，可以嗎？”

“為什麼？”貓貓不解，“我喜歡媽媽，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你媽媽不要你呀！”德華急的口不擇言，“你跟著你媽，她拿什麼養你呀，你是你媽媽的累贅，你媽媽那點兒錢連自己都養不活，你就當行行好幫幫你媽媽，跟著你爸爸去吧，行嗎？”

貓貓想起媽媽差點把自己丟掉的行徑，又想起她是剛才走了以後德華才跟自己說這些，難過的問道：“是我媽媽讓你來跟我這麼說的？”

德華看著她，撒謊道：“是，那你記住了，我們說好了，等會兒你記得這麼說，否則你媽媽捨不得你，她一定要帶上你，這樣對誰都不好，你媽媽不會有錢給你上學，而且你要是我按我說的做，以後你來我們家，我們也不會給你飯吃，你又不是我們白家人，不姓白，我們為什麼要養你？”

貓貓的心冷的一路跌到冰窖。

德華與她說話就下樓了，不知道和月茹說了什麼，沒多久月茹就上來了，坐在她面前道：“你跟舅舅說如果爸媽離婚，你就爸爸走，你不跟我？”

貓貓扁著嘴，看著月茹，看了很久很久，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嚷嚷道：“我不要啊，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你們不是說好不離婚了嗎，為什麼又要問我這種問題。”

月茹皺著眉，她覺得有點奇怪，德華跟她不是這麼說的呀！

她狐疑的看向貓貓：“怎麼了？”

貓貓撲到她懷裡：“我要媽媽，我無論如何都要媽媽，我到哪裡都跟著媽媽，媽媽你別不要我，啊——媽媽你以後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保證不頂嘴，我會好好唸書的，我長大後賺很多錢給你用，媽媽——！”

月茹的心酸的像泡在檸檬水裡，她摟著貓貓的肩膀道：“真是…”

“是舅舅讓我說的。”貓貓道，“舅舅說如果你來問我這個問題就讓我選爸爸，一定要選爸爸，否則他和外婆以後不讓我在這裡吃飯，沒有人養我。啊——！”

月茹怔了一下，驀地大怒，轉頭對著樓下喊。

德華應聲上來了，月茹站起來道：“你也太過分了，孩子惹到你了？你居然對她說這種話，還騙我，我就算真的跟她爸離婚，我不帶她住在這裡可以了吧？要你急著把她趕出門！”

德華一臉尷尬道：“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什麼意思？都他媽的不是東西，我是怎麼對你的！”月茹高聲喊起來。

“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德華也怒了，反吼回去，“這個男人要你了就把你接走，不要你了就把你丟回來，他媽的我們家成什麼地方了，收容所啊？！”

月茹哭道：“你們就是容不下我，容不下我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算是見識到了，你們的心真狠，我要帶貓貓走，我帶貓貓走。”說著，月茹就去拉貓貓的手。

德華終於放軟了語氣，道：“姐——！你別這樣好不好，算是我不對，我跟你賠不是！唉~~”

月茹氣的去亭子間哭了，德華走到貓貓面前道：“我跟你說好的吶，讓你選爸爸，結果你把我跟你說的話都告訴你媽媽了，挑撥離間，你這樣子我們家更不喜歡你了。”

貓貓氣的大嚷：“不喜歡就不喜歡，誰要你喜歡，反正你們從來沒喜歡過我，我也不稀罕！我喜歡澤民叔叔，他比你好。而且就算你不喜歡我又怎麼樣，有的是人喜歡我，我奶奶，我姑姑都很喜歡我。哼！”

德華陰惻惻的看了她一眼，手裡拿著一方手帕，他是哮喘病人，因此無論走到哪裡，都帶著手帕，他由此也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想事情的時候，手指就會忍不住的摩挲手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