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你們家’‘你們家’,這不是把她一起給罵進去了嚒?!
她含著淚道:“我們家怎麼了我?!我聽說你媽有事我也急呀,我第一時間就想著法子替你去找錢,怕你有壓力,我做錯什麼了我!”
“你沒錯你沒錯!”靜江看著她那個樣子,哄道,“錯的是你那哥,“沒錢就沒錢,打腫臉充什麼胖子。”
“反正你就是記著我媽在婚前瞧不起你那些事,所以現在總是拿這些小事來堵我,算是報復我嗎?再說我哥怎麼了?我哥打腫臉充胖子?我哥那也是為了你媽呀,我一跟他說你媽有事,他也急的不行,一定是這個時候搞錯了,我哥怎麼可能故意的呢!你這些話指桑罵槐的,我哥有待錯你嗎?我們家的空調誰買的?彩虹老街誰像我們家一樣那麼早就裝空調的!整整六千塊一臺呢!那還不是我哥送給我們的!”
“是啊!”月茹要翻老賬,靜江也較起勁來,“你不說這事還好,一說我倒要提了,幹嘛他要給我們買空調?那是因為我借他錢了,而且把他從局子裡撈出來了,那時候誰肯借他錢?他那是回報!我沒讓他給我買空調呀!怎麼?給我們買過一個空調就不得了了,要我方靜江生生世世做牛做馬的給他償還,我說你們家的人怎麼都這麼不講道理呀!”
“哪裡不講理了!”月茹氣的翻過身去,把臉蒙在枕頭上哭,像被腳踩受傷後的鳥,發出嗚咽一般的聲音。
靜江拍了拍她的肩道:“你看,你又來了,我這說的不是你,是你們家那誰!”
“那和說我有什麼區別!”月茹氣的瞪她。
靜江仰天長嘆:“唉,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老婆啊,我已無話可說了。”
月茹知道靜江難受,她沒跟他繼續鬧了,而是第二天下了班以後直接去找德輝,哪知德輝竟然不在賓館裡,美芳不在,鼕鼕也不在。
賓館裡的人說已經好幾天沒看到這一家子了,言下之意就是房前還沒交呢,要是逃了,他們還得報警。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忘了一眼月茹,道:“呵呵,這位小姐,您哥哥白先生做的是大生意,我們也見過好多市局的人來這裡和他談,他應該不會拖欠我們的房款吧?”
月茹氣的差點吐血,心裡是戰戰兢兢的,嘴上卻道:“不過就是幾天的房前,再說以前不是一直都準時付得嚒,只有多給,沒有少給,怎麼?現在不過忙了幾天沒露面你們領導就急成這樣,這得多沒見過世面啊!”
那賓館的服務員呵呵一聲,也沒再說什麼試探的話了。
但是月茹心裡怕的很,她想,糟了,這賓館是不能再去了!
她趕忙打了電話去白家,問菊苼有沒有見著人,菊苼說沒有。
月茹覺得怪怪的,一腔怒氣無處發洩,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把事兒對菊苼一股腦的抖出來:“都是你養的好兒子,小方他媽住院,要問他拿點錢應個急,他倒好,他要是沒錢就跟我說沒,他要是不想借難道我還會強迫他?可他給我假支票幹什麼?空頭支票啊媽,是要吃罰金的,要是小方自己去銀行辦理的話,搞不好還要被警察抓起來,我究竟是怎麼得罪我哥了,他要這麼整我?!還是你教他的?!”
“呸!”菊苼怒道,“關我什麼事!我現在也找他呢,你不知道,你弟的工作本來是交給他去辦的,你也知道,你弟退伍之後,單位的效益一直不好,你哥拍胸脯打包票的說跟著他混,開廣告公司可掙錢了,你弟弟才把工作辭了,可現在倒好,你弟辭職幾個月了,哪裡工作過半天?至於工資那更是一分錢沒有,我就搞不明白你哥在幹啥,正等著他回來給大家一個說法呢!”
菊苼這樣一說,月茹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問道:“媽,他不會又去沾那玩意兒了吧?他到底開的什麼公司呀?誰見過他搞業務?”
菊苼道:“我哪裡曉得,我瞧著他打電話的時候滿口都是這個經理,那個董事長的,而且鼕鼕讀的是私立學校,要不是生意好,半年就一萬塊的學費呢,他哪裡來的錢交呀!所以一直沒懷疑,你和你弟弟現在說的呀,真是急死我了,他這次要是再鬧事,我們家哪裡還有什麼玩意可以賠的,真是要了我的這條老命了。”
月茹安慰道:“行了,您先別急,急也沒用,我先去弟弟那邊問問。”
菊苼說行,“但得避開點兒那隻母老虎。”
月茹知道菊苼指的是德成的老婆齊珍珍。
齊珍珍不像美芳那麼好說話,美芳從來不管德輝生意上的事,只負責在家裡好好帶孩子,而且一切都以老公和婆婆為重,因此和菊苼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