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人以後,所有的錯都由奧吉莉亞揹負,她被打上壞女人的烙印,她的愛也是被丟棄,是毫無價值的,而奧傑塔是那麼善良,她最終和王子有情人終成眷屬。
但是方妍說:“如果我是白天鵝,我一定不要這個王子,他連喜歡的人都會搞錯,他是真的喜歡她嗎?”
要知道,歷來《天鵝湖》的演出裡,充斥在黑天鵝身上的動作都是魅惑的,她的角色被定性為勾引王子的反派。
可是我們都覺得她有一點可憐。
屬於反派的可憐,就像這世界上許許多多的小人物,他們不是生來就是做主角的命,可是他們也有**,也有想要閃亮的一天,心裡也有不甘,躍躍欲試,或許只是用錯了方法而已,又或者是被人辜負了也未知。
方妍告訴我,假如有一天我可以跳黑天鵝奧吉莉亞,那麼一定要跳一個嶄新的黑天鵝,和從前都不一樣的黑天鵝。
她不再是白天鵝的陪襯,而是更人性化的代表,她代表的是一群人。
我有沒有做到很難說,我只知道那一天我沒能從臺上摔下去就很不容易,或者應該這麼說,當音樂響起,黑天鵝的角色魅力賦予她的東西迷惑了我,我的腳步力量一向比別人強,因此一旦我忘我入境,我在那傾斜的舞臺上竟然沒有摔下來,而且轉了一圈又一圈。
——foutte。
記得當初剛學這個動作的時候,老師拐這個動作叫‘揮鞭轉’,意思就是芭蕾舞的女伶在臺上就該像個陀螺那樣,以任意一條腿為軸,在半腳尖或全腳尖之間連續起落,而另一條腿連續屈伸,以劃圈的方式帶動整個身體在原地旋轉。
我第一次跳的時候轉了四圈,直接把早上吃下去的豆漿全給吐了出來,長久以來四圈也一直是我的魔咒,我的夢魘,每次一到數字4的時候基本上就天旋地轉的要暈了,接著直接倒地。然而經過數年下來的惡魔式訓練,我已經麻木了,雖然轉的圈數多並不代表就是最好的,但是黑天鵝有一段雙人舞,以32圈為基本考核,我想,今天,我已經盡力了。
當音樂停止的時候,燈光一下子暗了下來,我完成最後一個動作之後,一口長氣從嘴巴里溢位來,然後停了兩秒才收勢。
有一個紅褐色捲髮的女評委直接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拍手,我沒有想到,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裡,侷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翻譯問我,說是評委有話要問:“會不會跳白天鵝奧傑塔?”
我說我可以,跟著跳完之後,他們又問我還有沒有其他拿手的?
我想他們應該是要確認我沒有從臺上摔下來究竟是我的運氣,還是有我自己的本事在。
我選擇跳了我最拿手的《吉賽爾》。
最後我從舞臺上走下來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
明明是大夏天的,我卻覺得像冬天一樣。
方妍和老師在幕布的出口處那裡等著,我小跑步過去一下子就摟住了方妍悶悶地哭了起來,方妍拍著我的肩膀道:“沒事,沒事,不是挺好的嘛,都過去了,你看,剛才不是跳的挺好的。”
“就是,就是!”老師在一旁附和。
她的眼睛裡也閃著淚花,把我往化妝室裡帶,邊說著:“沒想到啊,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真的,還好我沒有放棄,還好。”
當我們走進化妝室的一霎那,原本坐在那裡的幾個女孩子一下子用奇異的目光看著我,其中一個原本演奧傑塔的姑娘突然間站起來,然後‘砰’的一聲摔門而去。
方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沒事,正常。我幫你卸妝。”
我哭得稀里嘩啦,一個勁的點頭,只隨便她擺弄。
後來我們走的時候,方妍說:“今天你就算不贏也沒關係你知道嗎?因為起碼你對自己有了個交待,你盡力了,而不是臨陣退縮,你以為我不緊張嗎?天知道我把你的曲子改了我在想你要是最後摔下來了,你鐵定是要怪我的,我想你可能真的要和我絕交了。搞不好你媽也要衝到我家裡來揍我,其實我壓力比你還要大。”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想想也對,隨即道:“不會的。”
“嗯?”她抬起頭。
我說:“我那都是氣話,隨便說說。無論怎麼樣,我都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不會和你絕交的。”
她笑說:“那就行,這件事總算了結了,現在萬事俱備,就只剩下開學了,不管是什麼結果,書還是要讀的。”
我輕輕點頭。
後來不出我們所料,冠軍遲遲不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