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女老闆從包裡掏出名片,“你拿著我的名片,隨時隨地可以來。”
方妍抿唇一笑接過,鄭麗當場陰著臉出去了。
之後在人家公司裡辦好了手續,方妍就走了,誰知等錢打到銀行賬戶上時卻和事先說好的不對,只有120塊,方妍打電話過去,是鄭麗接的,方妍問,不是說好100塊一天的嘛,怎麼價錢不對?
鄭麗冷冷道:“是50塊一天,你聽錯了。”
方妍不由暗笑,心裡知道多半是鄭麗覺得工作是她介紹的,抽了頭。
鄭麗還特別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道:“要不然你來我們公司和老總對質呀?”
方妍道:“好啊,我來,你要是不怕丟飯碗我就來。”
鄭麗立刻嚇了一條,換了一種口氣,好言好語道:“真的是你聽錯了,是50塊一天,2天100,我們老闆還覺得你工作特別賣力,所以多給了你獎金20塊。”
“謝謝你啊!”方妍語帶嘲諷道,“謝謝你還不忘給我留下20塊錢。”
鄭麗氣的咬牙切齒,方妍又道:“鄭麗,我也懶得為了幾十塊錢和你計較,但是你要記得,你拿的真的只有幾十塊錢,有能力掙錢的人,不會為了幾十塊打破頭。”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225章
那個暑假,方妍照舊和我一起,因為高中的三年雖然我們說好還是保持聯絡,但到底隔得遠,她早出晚歸,週末又要各自補課,基本上除了寒暑假,我們就沒有什麼見面的時間,好不容易熬到高中畢業了,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徹底玩一玩了。在我們班和他們學校裡,都有同學撕書,以此來表達對教育制度的不滿,據方妍說,小白菜就是其中的代表,一考完直接把所有書撕成兩半,然後從窗戶口上丟下去,和她一樣的人有很多,老師進來阻止也沒用。
我們當然也有一種狂歡的心情,就像緊繃的橡皮筋突然之間鬆了,每天都在外面遊蕩,有時候就步行去四川路,或者提籃橋,有時候去人民廣場底下的香港名店街,接著跑的更遠,天天去淮海路,從淮海東路一直逛到淮海西路,每家店挨著什麼又賣什麼,沒人比我們更清楚,恨不得把過去三年失去的光陰都彌補回來,然而在淮海路也逛完了之後,我們就開始無聊了,要不是我到她家去,要不就是她到我家來看漫畫,反正翻來覆去就說這麼一句:好無聊啊……
不需要讀書的我們,習慣上了發條的我們一旦離開那種忙碌的生活,整個人頓時空洞起來,沒有了目標,不知道該幹什麼,為了讓生活充實一些,我和方妍去游泳館報了名,方妍發誓說這次一定要學會游泳,但又捨不得出錢請教練,只有自己在水裡亂滑,可我去了兩次,好歹還整出一套淹不死的狗刨式,她學了一個月,只學會了悶水,人潛在水底或者憋氣在水上漂,其實只要一步,她手腳協調就可以大功告成,但她似乎有很強的心理陰影沒辦法克服,最終唯有作罷,好在後來她總算是找到了一件挺充實的事情,那就是打工。
她有打工的想法,其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記得以前還在浦輝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和小白菜,杜雪,李冰他們週五放學了,特地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從浦山區趕到威海路吳江路,就為了那裡的美食一條街,方妍和杜雪都是吃不胖的,每人點了八個生煎,外加一碗小餛飩和牛肉湯,全都塞進了肚子裡,之後杜雪又去買烤肉串,方妍則去吃紅寶石的奶油蛋糕,看的小白菜瞠目結舌。
等到東西吃完,夜深了,幾個人終於有了回家的打算,小白菜在南京西路上車,可以直接回五角場後面的中原小區,方妍卻站在車站發了一會兒呆,小白菜問她:“你不走?坐什麼車回去?”
方妍想了一下道:“我想去看我媽,今天她好像是上班,以前她都能接我下課的,最近老闆把他們的工作時間延長到了晚上八點,主要是南京路的生意太好,所以每次吃飯只有十分鐘,我想既然都在這兒了,要不給她送點吃的東西過去……”
小白菜恍然大悟道:“對啊……你坐22路,很快就到的。”
方妍‘嗯’了一下,垂著頭,心裡有點躊躇,她不知道白月茹是不是想看見她,萬一過去她又熱臉貼冷屁股那還不如不去,但是小白菜一直慫恿她,最後她便上了車,沒多久就到了南京路靠近外灘的地方,按照白月茹所說的店名,方妍很輕易就找到了地址,然後在門外探頭一瞧。
和白月茹搭班的是共事好幾年的小劉,小劉的兒子今年高考失利,小劉於是把家裡的房子都賣了,要把他兒子送到澳大利亞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