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妍眉頭深鎖,嫌棄她髒?
她似乎反應過來母親的話是什麼意思,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他們都沒再提過小四當年意圖強(*奸月茹的事,但在白月茹的心底,她一直覺得這是個恥辱,即使未遂,月茹心裡還是有很沉重的負擔,她知道自己不如靜江,處處矮他一等,所以就凡事先兇過他們的頭,堵住她們的嘴,但這並不能掩飾她內心的怯懦和對這件事的逃避。
方妍輕聲道:“沒有,我沒有嫌你髒。哪兒髒了。”說著,去拉月茹的手,“好吧好吧,我讓你弄,你愛怎麼弄怎麼弄,你就是把衣服給我掉過頭來穿也行,好吧?別哭了,給我爸看見得以為我欺負你了。”
月茹還是哭,不住的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們嘴上不說,你們心裡都這麼想,你爸爸是最忌諱一些事情的,但是……。我到底哪裡髒了,你為什麼不讓媽媽抱抱,我又沒有細菌,我身上有細菌嗎,你非要這麼嫌棄我?”
“我真沒那個意思。”方妍解釋道,“就是吧,你也知道,我從小不喜歡你給我梳頭,因為你手腳重,總是弄疼我,你弄得我不舒服。”
“可是你衣服沒穿好呀。”
“我就這樣,行嗎?”方妍道,“我就是大大咧咧的,覺得這樣穿可以,這樣穿舒服,你給我那樣弄,我反而覺得不自在。我真沒別的意思。”
正說著,方靜江回來了,見到月茹一雙紅的跟櫻桃似的眼睛,詫異的問:“怎麼了?你怎麼把你媽媽給惹哭了?”
方妍苦著臉道:“爸——你總算回來了。”
謝天謝地啊!救星迴來了啊!
靜江拍了拍月茹的肩膀,“怎麼了?”
月茹搖搖頭。
方妍無奈道:“媽媽要給我整理衣服,我不讓,她就哭了。”
“不可能。”靜江道,“你媽又不是腦殘。”
方妍‘啊呀’了一聲:“可以啊,老方,與時俱進,都知道腦殘這個詞彙了。”
靜江‘咄’的一聲:“快說,怎麼回事,少插科打諢的。”
“真的。”方妍跺腳,“六月飛霜!我啥也沒幹,就是媽媽要給我整理衣服,我不幹,她就說我是不是嫌棄她,就哭的稀里嘩啦的,止也止不住。”
“那你就給你媽媽整理衣服嘛!”靜江道,“你被‘整理’一下會死啊!”說著,一邊給她打眼色。
方妍嘆了口氣,挺直走了身子走到月茹跟前道:“好吧,那你就整理吧,想怎麼整理怎麼整理。”
月茹嗅了下鼻子,止住了淚,把她那件衣服往下拉了拉,捋平了上面的褶皺後愣愣的看著方妍,看的方妍背後發毛。
方妍道:“幹嘛啊……”
月茹剛想開口,方妍突然有一種預感,她趕忙搶先打岔道:“哈哈,媽媽肯定是吃醋了,老方啊,我不是存心說你壞話的,我是實事求是,關於那個debbie吧!”方妍對月茹解釋道,“其實這個女人特傻,我爸是不會看上她的,你看這女的都叫什麼名字呀,debbie,debbie,哪有中國人會叫這個的,呆(*逼?呆*(逼?每次一叫她‘呆*(逼’,她還噯噯的回頭,你說這不是呆*(逼是什麼,腦子被門夾過了不是!”
月茹被她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來,用食指點著她的額頭道:“你哦!我真的總有一天被你氣死。”
方妍呵呵乾笑一聲,“反正你不哭就行了。”說著,她提起包轉身就要走,哪知月茹還是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認真道:“貓貓啊,你讓媽媽抱一下好不好?”
方妍往外走的腳步驀地頓住,靜江聞言也屏息站在那裡,沒有想到月茹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月茹哽咽道:“媽媽很久沒有抱過你了,你讓媽媽抱一下好不好?”
方妍沒有回頭,很多事情如潮水一般在腦海中掀起驚濤駭浪,引得她胸中血氣翻湧。
她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張開雙手哭著喊:“媽媽抱媽媽抱,貓貓腳疼。”
月茹不耐道:“煩死了,早知道不生你出來。”
……
還有她們走在路上的時候,月茹使勁拉她的手,“怎麼走的這麼慢,你又不是殘廢,快點兒,回去晚了飯菜都冷了。”
她突然哇哇大哭,“媽媽,手疼,媽媽,我手疼。”
“疼個屁啊!你又裝了是吧,一會兒手疼一會兒腳疼的,就會裝!我跟你說,你去跟你爸裝,他會心疼,我不會的。”
說完,白月茹買了根冰棒自顧自的往前走,也不看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