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抬頭直視她爸:“我回來你就這麼不爽啊?你放心我呆不長,我就問你一句,這話是你說的還是你老婆要你跟我說的?”
靄芬分開他們父女兩道:“別把你媽媽扯進去,你媽媽什麼話都沒說,你爸爸也只是擔心你。”
方妍氣的上了閣樓,把門板一關,不理他了。倒是白月茹,好像真的沒有要趕方妍走的意思,吃飯的時候聽方靜江沒完沒了的唸叨心裡有點著急,趁靜江不在的時候叩開了方妍的門板,問:“貓貓,你在睡覺嗎?”
她問的有點怯怯的,自從方妍工作後,她就不太敢主動跟女兒說話,怕打擾女兒工作,她覺得這是報應,開始體會到了女兒以前的感受。方妍小的時候要去她那裡,換來的從來只有白眼。而今她也要看女兒的臉色,想要靠近她又怕被她嫌棄。內疚在一天一天的殺死白月茹。
“沒。”方妍提開門板,“幹嘛,我在上網,看連續劇呢。”
白月茹有點不知怎麼開口:“哦,沒事,媽媽就看看你,你在上網啊,那個……你看什麼連續劇?韓劇嗎?”她試圖找點話題。
方妍吃著泡麵點點頭,看向螢幕又不說話了。
“你爸爸說你老呆在家裡也不出去,是不是身上沒有零紙啊?媽媽給你五百塊,你和小姐妹出去看電影去。”白月茹塞到方妍手裡。
方妍不肯收,搖了搖頭道:“媽媽,我有錢。”
“是嗎……”月茹也覺得自己說的太直白了,可能傷了她的自尊,但旋即一想,她們的關係還能更壞嗎?如果她不主動打電話給方妍,方妍可以幾個月都不跟她聯絡,她也沒所謂了,直白道,“真的有錢嗎?你爸爸說你沒工作了,你一個大人身上沒有錢多難受啊?你哥哥勝強那時候結婚前失業,照理說他那麼大的人了不該給他壓歲錢,媽媽都給了他500,他當時可感激我了,覺得我是雪中送炭,媽媽不是為了讓他回報什麼,就是記得你小時候咱們家裡窮,你姑姑老給你錢,接濟你,我不能也像你小姑姑那樣,看你哥生意不好了,立馬狗眼看人低,你看我都給你哥錢了,沒理由看你手頭緊張不給你一分錢,你拿著吧。”
方妍笑了一下,推開道:“媽媽,我真的有錢,我不是失業了,我是休息,真的。我跟老方說不清楚,他就跟你胡說。”方妍第一次認真的和白月茹說,“我很累,現在的工作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我應付起來雖然得心應手,但是心裡很疲憊,每天重複勞動,做的是一些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又容易的事,再做下去真的是侮辱我的智商,所以我才不想幹了。但以後到底怎麼安排,暫時我沒有定論我還不能說,省的我爸嘴巴太大,一下子弄得全家都知道,你也曉得,我有個風吹草動他就得意洋洋的到處去吹,我們家弄堂裡哪個不知道我是做翻譯的?他以前的同事哪個不知道?”
“那也是你爸爸為你感到驕傲和自豪啊。”月茹道。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忍著,我沒怪過他,但很多都是私人資訊,比如說我掙多少錢什麼的,能別胡吹嗎?弄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人家背地裡肯定要說‘有什麼了不起’,然後過兩天又有人來找我比武,我又不是霍元甲。唉,算了,反正具體的安排我會在確定之後告訴你們,你不要擔心,也別讓我爸操太多心了,你看奶奶多相信我,她就不來打擾我。”
月茹道:“你奶奶那是假淡定,她是怕影響你的情緒才沒當著你的面說你,你當奶奶真的不擔心嗎?她擔心死了,都找你姑姑讓你哥給你安排工作去了,就是你不知道罷了。”
方妍‘啊’了一聲:“別啊,我真的不是失業,也不是找不到工作,你們——唉!”她大手一拍額頭。
白月茹怕惹她不高興道:“那行吧,你沒事就好,媽媽去打麻將了。”說完,關了門板下去。
由於方靜江和方妍在工作這件事上談不攏,父女倆僵持了幾天,這期間,靜江一直偷偷地關注她的動靜,有時候聽到她在樓上用手機打電話,說的一口外文,有時候又穿著正裝出去了,手裡挎著包,很有架勢的樣子,方靜江以為她是去面試的,便不找她麻煩了。
在接下去的兩個月裡,方妍很快搞定了簽證,她的履歷那麼漂亮,隨便拉出來一個名字都是金字招牌,那些從國外發過來得邀請函不是議員,就是跨國集團的總裁,簽證官給她面試,恰好又是認識的,平時參加宴會見過面,只寥寥資料,簽證就下來了。壓根沒遇到別人說的什麼有沒有移民傾向之類的問題,因為對美國政府而言,眼前這個小女孩兒,他們巴不得她肯移民。
於是那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