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方家而言,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所以他打算第一時間就回去告訴爹媽和月茹。
然而這一天他回到家,迎接他的既沒有貓貓從屋裡衝出來的熱情擁抱,也沒有月茹充滿愛意的暖融融的眼神,只有弄堂裡探頭探腦的竊竊私語,還有他推開家門那一霎那見到的所有人蒼白的臉色,一個個像殭屍一樣。
他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一邊說一邊放下行李,脫掉外衣。
月茹像一隻受了傷的兔子,紅著眼眶坐在沙發上,遲遲沒有動靜。只傻愣愣的看著他,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如同等待秋後處決的囚犯,然眼裡又有無限的委屈,千言萬語,百轉千回的在心腹裡,不敢吐露。
貓貓也忐忑的捏著手指,一動不動,至於桂芝和雙吉,他們兩個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靜江蹲下來,朝貓貓揮手道,“寶貝,過來,到爸爸這兒來,想我沒有?你看爸爸忙得鬍子都長了老粗老長,快把臉蛋兒湊過來讓我磨磨。”
貓貓抿著嘴,強忍住不哭,然後便如離弦之箭般的咻一下撲進了方靜江的懷裡。
太好了!
大王回來了!
貓貓想,她要報仇,把壞蛋像捏雞蛋一樣捏在手心裡全都捏的粉碎!!!
接著一陣沉默之中,大家互相使眼色,最後還是決定由桂芝打破沉默,她便清了清喉嚨道:“嗯,你回來就好了,我們也放心了。”
“是啊!”雙吉賠著笑,他一夜未睡,守護家中女眷,現在困得都可以直接倒下了。
靜江看著他爸爸媽媽和姐姐姐夫,以及月茹,淡淡道:“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鄉下有人出事了?你們一個個都挺怪的。”
桂芝想開口,被雙吉拉住搖搖頭,示意由她來說不妥。
靄芬於是用手絹掖了把眼角,道:“你先答應我,我們告訴你,你不許給我闖禍,不許給我拿刀子衝出去殺人。”
方靜江蹙起眉頭:“什麼事?”
他瞥了一眼月茹,猜測多數與她有關。
只因她老婆至今一言不發不算,還在沙發上蜷成一團,恨不得化作一滴水一粒沙子,直接消失不見了才好。
“是不是月茹闖禍了?”靜江發問。
月茹的肩膀一抖,瑟的更厲害了。
靄芬哽咽道:“不關她的事,是別人…是別人要害她呀!”
靜江不耐煩道:“說,都給我說清楚,你們一個個這算什麼!”
靄芬於是接著道:“小四,小四他綁架了貓貓。”
“什麼?”靜江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小四會綁架貓貓?”就他那個癟三?傻瓜?
貓貓不懂什麼叫綁架,只能無辜的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
桂芝點頭:“真的,他搶走了貓貓,拿刀子抵住貓貓的肚子,說要殺了她,讓月茹跟他走,然後帶到了平安公園的小樹林……”
接下去的不用她說,大家自己想象就知道了。
而且桂芝也說不下去了。
這一刻,月茹聽到她的話,已經撲到沙發上痛哭失聲起來。
靜江聞言,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大,他本就黑墨般的瞳子瞬間散發出惡魔般的光芒,身上的毛也像都豎了起來,如同發怒的雄獅。
他重又問道:“你們再說一遍,是卓小四要強¥奸我老婆?”
月茹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從屋內傳來,聽的人心酸。
屋外桂芝長嘆一口:“你先彆氣,月茹受了很大的打擊,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人很憔悴,你安慰——”
話還沒說完,靜江就從櫥櫃裡拿出了一把三角刀,還是他在學校裡捅人的那一把。
這種三角刀對於行兇者有一個特別的好處,就是除了鋒利之外,被殺的人會尤其痛苦,當刀子捅進肚子的那一瞬間,再旋轉一下,腸子全都絞起來,跟著用力一勾,全都流出體外。然後大出血,並且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可見方靜江發起怒來是十足的狠戾。
桂芝一見這把刀立刻嚇得魂不附體,她是色厲內荏,對小四毆打了一頓算是出了氣,可讓她眼睜睜看著親弟弟去殺人,這又是兩碼事!她趕忙上前一把攔住靜江道:“雙吉,快啊,他要瘋啦!”
雙吉聞言,也立刻從後面抱住靜江的腰。
靜江大吼:“你走開。”說著,用力推搡阿姐。
力氣太大,桂芝一下子撞到身後的牆壁上,疼的肩胛骨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