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微微耷拉著。
靜江見她還在較勁,柔聲道:“我不說,你也別說了,好嗎?”
“我在外邊沒女人,你要是想聽,你懷疑我,沒問題,我可以一個個的說給你聽。”
接著,靜江就從求學時期開始,到那個柔情似水的小護士,再到盧麗華,沈怡文,瑞香和孫惠茵等等,全都攤開來一一說給她聽。
“孫惠茵有時候會到我的辦公室來,她人很不錯的,你聽了不要又不開心,主要是因為她很喜歡貓貓,肯陪孩子玩,你呢?你自己想想你怎麼對她的,你連孩子的醋都要吃,你好意思嗎?你對她多兇啊,她那麼喜歡你,天天‘媽媽媽媽’的盯在你屁股後頭,你不理她,還拿拖地的棍子戳她。”
月茹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不應該啊!”靜江道,“你嫌棄她煩,就差那麼點時間把棍子收起來,非得隨手這樣一推?我隨手一推你,你尚且說我打你,哭著回孃家,她一個孩子才幾歲,被你用棍子戳中心口,疼的都不敢跟我說,怕我兇你,你慚愧嗎?”靜江數落她。
“還有把她的手臂拉脫臼了,也是嫌她煩,她發燒發到39度,跟你說‘媽媽我難過’,你怎麼回答她的?你在睡覺,翻了個身,跟她說‘等你爸回來。’我從外地出差回來夜裡都三點鐘了,她發到了41度,人已經昏迷了,我只得抱著她去醫院,孩子神志不清的,去做腦電圖,你還記得嗎?我自己累的在醫院的凳子上打瞌睡。我一直想問你,如果那個時候她有個三長兩短,你會不會後悔?你自己說你這個媽當的,你自己說,合格嗎?現在我都將她帶走了,帶去單位,你總該不煩了吧?”
月茹被他說的低下頭,心裡也很後悔,知道自己平時總是太魯莽,太疏忽。
“我是見她和孫惠茵玩的起來,才和她漸漸熟悉。”
靜江嘆了口氣繼續道:“前段時間老提離婚是我不對,我在氣頭上就口不擇言,你是知道的,主要是我總會忍不住想——我看到琴芳,看到瑞香,看人家把自家的孩子帶在身邊照顧的那麼好,就連盧麗華都把她那個醜八怪的女兒當成寶一樣四處現,我就想不通為什麼你就做的沒她們好?哪怕不比她們好,起碼一樣總行吧?!我真的忍不住就比較起來。這是我的不對。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段時間累死我了。”
月茹‘哼’的一聲,“知道我累了嗎?臭襪子自己洗了嗎?”
“我媽洗的,我又要帶孩子又要上班,還要煮飯,我實在是沒時間。”靜江坦白。
“沒我你行嗎?”月茹撅著嘴,點他的鼻子。
“不行。”靜江擁抱她,“真不行。”
靜江道:“大概我們這對夫妻做的是不如別人好,比別人累,但人活著就是累的呀,誰不累呢!我們說好,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拋棄你,你也別拋棄我,行嗎?其實結婚和離婚就那麼回事,我們就算真的離了,日子也不見得會比現在過的好。”靜江很坦率,“我是個男人,我看到好看的女人自然會多看一眼,這再正常不過了,但這不意味著我要把她們都娶回來做老婆。唉,娶你一個我就夠煩的了。”
“嘁。”月茹用手推他。
“所以這一次,我全權負責,因為是我先提離婚的,是我不對。”接著靜江又說了什麼,也是關於他的緋聞,不過月茹已經撐不住,竟靠在她的臂彎裡睡著了。靜江說到一半見無人答應,低頭一看,果然如此,這傢伙怎麼就那麼沒心沒肺呢!
然而當他以為她真的陷入沉睡,不再說話的時候,她又突然用手掐住他的喉嚨,如囈語般道:“方靜江我真的恨死你了。”
靜江氣的笑了,輕輕撥開她的手打趣道:“是啊,沒有愛哪來的恨呢!”
“臭美。”月茹說完這兩個字就真的頭一歪,睡著了。
寂靜的夜,身畔的人回來了,靜江也覺得圓滿,糊里糊塗的不知何時,陷入了夢鄉。
夢裡一團亂,第二天早上起來昏沉沉的。
度過了週日,週一去上班,發覺單位裡更亂。
原來是不知道怎麼會的,關於孫惠茵的傳言漫天飛,使得整個廠子都轟動了。
孫惠茵在車間裡哭的肝腸寸斷,許多人跑去勸她,說:“到底誰這麼無聊,隨便亂說話?”
殊不知這話根本就是孫惠茵自己放出去的。
但她當著眾人的面委屈的始終不開口,過了半晌才道,是方靜江的女兒見到她和小樂一起在車間外聊天,便到處跟人去散播,現在人人都以為她和小樂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