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好了,這丈母孃也忒太厲害了,你看看剛才,那是什麼嘴臉呀!你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呀,太他媽嚇人了,像今天這氣,我要是你無論如何就受不了,也虧你吞的下去。”
方靜江無奈道:“那怎麼辦呢,她媽是她媽,她是她呀,我總不能把氣撒在她頭上吧。再說人家講的也不是全沒道理,我們家是窮。”
“你呀!”嚴世槐熄滅了菸頭,“你自己想想清楚,你要真這麼喜歡她,那得,這日子長這麼呢,你慢慢受。你要是還沒喜歡到那份上,那就…你懂得,趕緊收了,省的夜長夢多,到時候感情深了斷不了,大家更痛苦。”
“嗯。”方靜江點頭,“我想想。”
而其實待他們走後,陳菊苼也是把白月茹叫進了亭子間‘拷問’。
“就是這個男孩子對吧?”
“嗯。”白月茹乖乖的點頭。
“我就知道。”陳菊苼拖了把椅子過來,把腳一翹,“這男孩子確實長得俊俏,你從小就喜歡俊的,改不了。旁邊那個姓嚴的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噗。”白月茹捂住嘴,“媽,嚴師兄長得是不太好,可人挺好的。”
陳菊苼不耐煩的揮著手道:“哎,煩死了,管他是好事壞,反正你物件又不是他,是那個姓方的小夥子,人是不錯,我今天這麼說他,他也沒發火,脾氣倒是可以。”
“那媽您是同意了?”白月茹的眼睛蹭的冒出亮光,“原來您今天是試他呢!”
陳菊笙伸出一根手指點著白月茹的腦袋:“你哦你哦,你這個丫頭哦,真是鬼迷心竅了,我說同意你就高興成這樣啊?先處著吧,我看他也挺有前途,就是家底不好,蘇北人。你外婆不喜歡蘇北人你也知道。”
白月茹囁嚅道:“外婆都死了好多年了,再說蘇北人也有好有壞的呀!哪裡人都有好有壞的嘛!”
“先處著吧。”陳菊苼道,“等過段時間讓你爸看看再說,而且對面菲菲她爸不是也港務局的嘛,聽說要退休了,由菲菲頂替,到時候讓菲菲打探一下他們家老頭的情況。你又不是現在就要和他結婚,急什麼!”
白月茹輕輕‘嗯’了一聲,“那媽您不反對?”
“嗯。”陳菊苼打算結束這場對話了,“但你給我聽著,你雖然和他談著,但要是有好的,也要抓住機會,給我眼睛放亮了知道嗎?”
“嗯!”白月茹只要媽媽同意,馬上高興的點頭,才不管她後頭說什麼呢。
第6章 禍兮福所倚
他沒有告訴白月茹關於沈怡文的事,因為他和沈怡文壓根就沒有什麼。整件事到如今,就是沈怡文一個人單相思,方靜江可以算是無妄之災。但怎麼辦呢?他是一個男人,他總不能老顧著沈怡文的感受一輩子不談戀愛當光棍吧?
方靜江覺得男人要有男人的擔當,這點苦這點累說穿了也算不了什麼,他扛的過去,只要有實力,他還是能回到廠裡的。
就這樣,他在國安菜場幹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也許是老天幫忙,就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那是一個大夏天,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有下過雨了,菜場裡的員工都把西瓜浸在水盆子裡,然後直接拍開來吃。那西瓜生脆生脆的,水直往外冒。
方靜江來上夜班的時候,便和門房間值夜班的曹老頭一起吃了幾片西瓜,幾口糟滷的熟食。
曹老頭每天晚上都要喝幾口老酒,方靜江勸他說:“曹叔,您也少喝一點,當心傷身體,實在要喝也喝黃的,別老幹白的,一把年紀了,得自己知道著。”
“嗨!”老曹一拍大腿,“可那黃的沒味道啊,甜絲絲的,跟娘們喝得汽水似的。不過癮。”
說完這句,還點了根菸,順手丟了一根給方靜江。
方靜江說我不抽,我先去趟一會兒,時間還早,再過一個小時我就要去幹活了。
老曹說,得得,你幹你的去吧。然後一個人眯著香菸,聽著無線電不亦樂乎。
但俗語有云,樂極便要生悲。
方靜江的房間在老曹的值班室隔壁,才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的時間,方靜江趟下去還沒有睡著,正想著要給白月茹打一通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可電話才接通,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便聞到一股子焦味。
他直覺不對,說了一聲:“糟糕!”
白月茹聽的莫名奇妙,在電話那頭追問:“怎麼了,什麼不對?”
方靜江下意識答道:“有問題,可能著火了,我去看看,回頭給你電話。”說完便急匆匆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