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說,要不然…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要不然你去金店裡驗一下吧。”
月茹坐在方靜江的對面心裡有些氣,這氣沒有矛頭,既不是對靜江,也不是對菊苼,但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從心底裡冒上來了。她點頭道:“好,我去一次老鳳祥。”
趕著下午有空,月茹就跑了一趟四川路的老鳳祥黃金總店,她還裝模作樣的和營業員聊了一會兒,選中了一個款式道:“我就喜歡這個樣的,想給我先生打一個方戒,我帶了一隻戒指來,分量大概不夠。”
營業員道:“沒問題,補貼一點克數就行,您先選好款式,然後把原來的戒指給我看看。”
月茹便把戒指拿出來,其時心裡相當忐忑的。
營業員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朝後面小房間裡喊了一聲:“呂師傅,您過來看一下。”
從後面的房間裡出來一個精瘦的老頭,帶著一副眼鏡,只稍微瞄了一眼月茹的戒指就冷哼一聲,繼而為了確準,把戒指放手心裡掂量了一下道:“假的,什麼金戒指呀,根本就是銅的。小姐,您讓人騙了吧?!”
月茹心裡那個氣呀!!!
她心潮起伏,氣的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營業員很尷尬,賠著笑臉道:“小姐,要不然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款式,直接買一個吧?”
月茹沒有說話,而是喊住了那個姓呂的老頭,道:“師傅,您等等,這真是假的?我這裡有五隻,麻煩您都給瞧瞧,要真是假的,我現在就找人算賬去!”
那呂師傅轉過身來又瞧了一眼,還是搖頭:“全是假的,沒一個真的,這種戒指,地攤上幾塊錢能買一堆。您讓人騙了。”
月茹點頭道:“謝您了,呂師傅,您幫了我大忙。”一邊朝營業員道,“真抱歉,我改天再來買。”
營業員也很客氣,連忙道:“沒事沒事。”
月茹氣哼哼的將那五隻金戒指打包,直接從四川路坐車回到了白家。
適時陳菊笙正忙著張羅德輝的婚禮,很多東西都要親自為他一一打點。
月茹衝進去,拿著那一包銅戒指就往地上一丟道:“你丟不丟人!”
陳菊笙冷冷睨了她一眼:“你發什麼神經病!”
說完從地上撿起那一包東西,開啟一看,臉色稍變,隨即又道:“幹嘛?”
月茹老實,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會罵人,氣的站在那裡,鐵青著臉。
菊苼道:“哦喲,不得了了,現在嫁了老公有靠山了,要給我臉色看了。”
“你好意思嘛!沒有嫁妝就沒有,給我一堆銅的,你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怎麼做人?”菊苼無所謂的聳聳肩,“該怎麼做人還是怎麼做人。”
“你——!”月茹氣的噎住了。
德華聽到樂吵架的聲音從樓上下來,一見那包東西,還反過來勸月茹:“姐,算了,媽也沒錢,都貼給哥結婚了。”
“對,都貼給他了,都是他!她只生了一個兒子,其他幾個,你我德成都是畜生是吧?”月茹氣急了。
菊苼道:“他們不是畜生,就你是個畜生,回來就曉得忤逆我的小畜生。”
月茹冷笑著道了一聲,“好,很好。”
接著從他們手裡奪過那包假戒指,當著他們的面走到屋外,一氣全丟進了陰溝筒。
彼時家家戶戶門前都有一條溝,用來倒洗米水啊之類的,但凡要是丟了大的物件或是倒了髒東西就會堵住整個弄堂的陰溝,是要被人罵的。
月茹往那裡一丟道:“反正我是畜生,你的陰溝你就讓你的兒子負責幫你掏吧。從今天開始,我不回家來了,你也別指望我的工資會拿回來。”
說完這一通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怒氣衝衝的走了。
陳菊笙傻眼了,這是月茹第一次對她亮爪子,她一時間也有點反應不過來,轉頭去看德華,德華道:“噯,你別看我,我不掏。”
德成素來都是中間派,不惹麻煩不惹事,也不多嘴,此時正在廚房裡吃麵,聽到了動靜,趕忙麻溜的把面咻乾淨了,把湯也灌了個底朝天,然後打了個飽嗝,走出去,用最快的語速對菊苼說:“媽我上班去了,頭兒等著我呢。”又用最快的步速逃離了是非之地。
菊苼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知道兩個兒子都不肯掏,白俊也不在,沒人掏,至於德輝,那是她的大兒子,最有出息的大兒子,怎麼捨得去叫德輝掏!自然只有她自己掏,於是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個不停,一邊掏一邊在心裡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