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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須知菊苼已經不是第一次罵方靜江野種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白月茹瞭解方靜江,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了,於是死命的拉住靜江的手臂道:“你別生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媽的嘴就這樣。她對我爸也是這麼胡說八道的。”

德成也趕緊攔在方靜江和菊苼中間,唯恐方靜江要動手。

而此時此刻,在外面的卓天明和一幫人早已經不知從哪裡找來了東西點燃了火把,一個個站在三十六弄的弄堂裡。每家人前站幾個,像軍隊一樣。

三十六弄的居民都快被嚇死了,沒有人敢出來管閒事。

就連岳母和嶽麒麟都不吭聲。

嶽麒麟從地上找到破碎的眼鏡之後,就戴到眼眶上,他的臉色沉鬱沉鬱的,他知道他這輩子已經完了,他永遠不可能在白月茹面前樹起一個男人的尊嚴,更別提逞什麼威風了。

他耷拉著腦袋,挽著他媽的手,想要偷偷地溜回到自家去。

白家屋內的燈白的刺眼,照著每個人的臉色都尤為明顯。

陳菊笙是蠟黃蠟黃的,她心虛又膽怯,卻裝出一副大無畏的樣子。

白月茹是慘白慘白的,她無力,一邊是她的母親,一邊是她的愛人,她在中間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

德輝和德成的臉色是泛紅的,他們擔心出事,緊張的要命,一個勁的喊著姐夫,有事好商量。

德華的臉色灰氣,冷眼旁觀著,不開口就像一具死屍。

只有方靜江的臉色是黑的,適才他把菊苼的每句話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他想知道,什麼叫做他不是他媽生的,所以他們家的家財到不了他手上?

他從桌子底下抽出一張椅子,坐在菊苼的對面,明明一場對話,卻由於氣勢逼人而顯得像在審問囚犯。方靜江道:“我尊敬您是長輩,我還叫您一聲媽,你要是覺得我不配叫您媽,您不樂意,我改口叫您伯母。那麼伯母,請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怎麼不是我媽生的,我又是誰的野種?”

陳菊苼吞了吞口水,臉轉向別處,似乎有意迴避。

“媽,你倒是說呀?”德輝催促她。

德成還是打著圓場:“嘿,姐夫,估計就是我媽隨口掐的,我媽罵人的本領都是跟外婆學的,唉,好的不傳代,壞的代代傳。外婆的切口她都學過去了。我外婆以前罵的更難聽,我們四個都是打小就是罵到大的,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你剛來,呵呵…多包涵,多包涵。”

方靜江搖頭:“不是,你媽說的斬釘截鐵,我今天非要聽聽她的說法。”

屋外小四他們的火把通亮通亮的,菊苼也開始怕了,撇著嘴道:“聽說的嘛,菜場裡聽人胡說的。”

“胡說?您的說法很有意思。您既然都知道是胡說了,怎麼還鐵了心要拆散我們?鐵了心的老早就安排月茹去打胎,然後找下家?媽,這作風可不是一句‘聽來的胡說’就可以搪塞的。大家都是正常人,這裡可沒誰是弱智。您也別糊弄我。”

菊苼嘆了口氣,知道方靜江是動真格的,她心裡也是真矛盾,到底是說與不說?

萬一…露餡了…

她心裡一個勁的掂量,半晌,終於把心一橫:“喏,就是對面老紀的女兒說的。”

“菲菲?”月茹詫異道:“媽,你是說紀菲菲?”

“紀菲菲?”方靜江歪著頭想了一下,“我不認識她。”

“你不認識她,可她認識你呀。”陳菊笙‘嗤’的一聲,“你可出名了,我隨便出去打聽打聽,人家就說方老三在彩虹老街就是一臭名昭著的流氓,是個野種,是他爹和外面的女人生的,然後抱回家來給她自己老婆養。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我們外頭的人不信吧?”

方靜江抿著唇,開始覺得整件事情朝有意思的方向發展了。

首先,同樣一段話最近也有人說過,但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他的二姐桂芝。

她的二姐桂芝黑龍江回來以後,本來可以到港務局工作。

這份工作的由來,說到底也是由於明忠老夫婦倆心善所得到的回報。

想當年,還在文%*&*革的時候,當時的勞資科科長張韻文張女士被鬥得很慘,關在牛棚裡,淒涼的一塌糊塗,眼看就快要餓死了……

明忠是工宣隊的,看她那樣子委實可憐,就回家對靄芬說了,靄芬便煮了一些吃食,讓明忠偷偷的帶去給張韻文。

等到文#%革平反以後,不用說,張韻文自然又回到了老位子上,不但如此,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