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相信,存在在她身邊的,再也不會是暗無邊際的黑暗。因為簡澤霖的陪伴,她曾經害怕的黑暗正在漸漸散去。
這些年她所經歷過的種種,或多或少的都在她的心裡留下了痕跡。儘管她努力健康成長,讓人看起來她其實很好。
但畢竟她那時是個孩子,就算她再怎麼的懂事,再怎麼的見堅強,有些事情發生,留在她身上的烙印,是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的。
薛之言很清楚的知道,她看似開朗樂觀,積極向上的外表,其實是她脆弱的心的保護色。
薛之言甚至覺得,無論她偽裝的面具如何堅硬,在簡澤霖身邊,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只有簡澤霖,他的一句話,或是他的一個動作,帶給她的安定感,比她自己豎立起來的圍牆,要多得多。
一如現在,薛之言看著簡澤霖心疼她而緊蹙的眉,就能讓她克服心理的恐懼,戰勝心理的不確定。
她知道,簡澤霖一定不會讓她再次陷入恐懼中。
她知道,只有簡澤霖,能像太陽一般,照亮她心底每個陰暗的角落。
薛之言漸漸聽不到旁人的討論聲,看著簡澤霖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薛之言重重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靠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了?”遲淺看了一眼簡澤霖懷裡的薛之言。
簡澤霖垂眸看了一眼睡過去的薛之言,點了點頭,“她下午在凌的辦公室哭了很久,應該是累了。”
蘇凌旋和封梓堯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梁緩也鬆了口氣般的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看來那件事對她的影響還是挺大的。”梁緩皺了皺眉,看向嚴少辰,“她可能會做噩夢,你給她開一些安神的藥吧?”
嚴少辰點了點頭,看向了簡澤霖。簡澤霖卻是眉頭皺的更緊,“不是說她那次沒被帶走嗎?為什麼對她有這麼大的影響?”
“那次沈媽媽氣急敗壞,回來狠狠的教訓了薛之言一頓,之後的一個月裡,不停的讓她看那些有關於兒童拐賣的報道。”梁緩嘆了口氣,心疼的看著薛之言。
“這些還不算,還給她看了那些紀錄片,那些孩子能遭遇的所有可能,都給她看了。包括被/逼/賣/淫、被送進偏遠山村做生孩子機器……”封梓堯說到後面,不忍心再說下去。
蘇凌旋驚愕的瞪大眼睛,嚴少辰和遲淵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而簡澤霖則是繃起臉,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第三百五十五章 他流血了
薛之言又做惡夢了。
簡澤霖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薛之言滿頭大汗,一臉驚慌未定的坐在床上,大口喘著氣。
他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薛之言了,他不記得了。只知道薛之言初到簡家時,總是會在半夜,偷偷的跑到他的房間,抱著他睡覺。
顫抖不已的身體,冰涼的小手,慘白無血色的小臉,都告訴簡澤霖,她當時有多害怕。
再次見到薛之言驚慌的樣子,簡澤霖的心彷彿被重錘狠狠的敲了一下,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他慌張的扔掉手中的毛巾,大步走到床邊坐下,將顫抖不已的薛之言緊緊的抱在懷裡。
“做夢了?”
薛之言在聽到他沙啞且有磁性的聲音,不自覺的縮了一下肩膀。但是在問道簡澤霖身上特有的味道時,她顫抖著伸開雙臂,緊緊的擁著他。
“他們、他們將我扔在無盡的黑暗中,我找不到出路。”儘管她極力剋制,還是無法止住顫抖。
簡澤霖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撫著她,直到她不再顫抖,他才輕吻她的發頂。
“有我在,我會帶你走出黑暗。”
簡澤霖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將要保護她的誓言扔到腦後,甚至還拒她於千里之外。
光想想前幾個月裡,自己對她的態度,再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簡澤霖都想要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自己都要動手了,所以想想那時候蘇凌旋和嚴少辰,應該也是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頓吧?
簡澤霖心裡無限懊惱,但是又無比慶幸。還好他及時的發現了自己的心意,沒有讓蘇凌旋帶走薛之言,不然自己會不會後悔一輩子?
手上加大了力氣,將薛之言摟的更緊了一些。而薛之言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意,也用力的回抱著他。
簡澤霖擁著薛之言躺下,溫熱的手掌依然在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試圖讓她放鬆,不再因恐懼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