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一國之母,執掌後宮。”她是妻,皇上是夫;是君。按理依情,她這皇后是不可置喙半句的,但是……
“有一個人,皇上不能違逆,不能板起面色,而且那人絕對肯幫長公主的忙……”
皇后閉目,安心的睡下了。
明兒個,她就請出那個人來。為的是長公主母女倆,以及她進退不得的丈夫。
“將長公主‘請’出去!”
“不!皇兄。”如蚊蚋似的細微聲音勉強地吐出口。
“玄嬤!你這奴才怎麼伺候主子的?”龍顏的厲色掃向流淚不止的玄嬤道:“秋決一事必須如期……”
“誰說的!”
一聲粗啞的威喝,御書房內的眾人無不驚愕。
皇后攙扶著一位老態龍錘,卻是精目爍爍的老人家緩步走進。
“來人!看坐。”皇帝也連忙上前,一同攙扶老人家人坐。
“娘……”他喊了聲。
“哼!不肖之子,別叫我。”老太妃像個小孩童似的生著氣。
其實她並不是當今聖上的親孃,他的親孃由於難產,血崩而歸天。
而她因為膝下空虛,先皇寵她,所以將最為喜愛的皇子交付於她,自小即跟著她前前後後的母慈子孝,羨煞各個嬪妃。
她的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皇帝不敢不遵,不敢和她討價還價。
所以她現下就是要來制一制這個老兒子的。
她不廢話,直接挑明瞭說,“把天牢裡的女娃給放了!”
“老太妃……”長公主淚眩於眶,全身發顫。
老太妃橫睨一眼,“瞧瞧,眼睛哭得這麼腫大,都快看不到眼白了。”全是紅血絲,她老人家可是會心酸的。
“玄嬤,還不將長公主扶起身子。”皇后輕斥著。
“是、是!”玄嬤連忙攙扶,但是跪了一整夜的長公主起了下,又軟跌了去。
“造孽!”老太妃氣呼呼地大罵。這個“孽”指的自然是她的不肖子。
“救救小良!老太妃,求求您大慈大悲。”長公主倒癱在玄嬤的雙臂內,她是以意志力支撐著弱乏不堪的身軀。
“哎唉!別又來那一套來生結草銜環的感恩戴德了,不管是大良、小良,或者不良,反正老太婆我的金口已經開了,就看穿黃衣裳的那個人賞不賞我的老臉面了。”
聞言,皇帝咳了下,尷尬不已。“娘!朝堂上的事……”
老太妃怒光一射,“我老太婆管不得,閃一邊涼快去是吧!”
“兒臣不敢……”頭痛啊。
哼!不敢?老太妃大叫,“皇后!你立刻去把宮裡的毒藥全都拿來,什麼鶴頂紅,砒霜之類的,還有,記得拿一條白綾來。”
“您這是……”
“以死相脅!”狠眼一瞪,老太妃說道:“我老太婆老得快進棺材了,沒力氣和你辯那些律令、國法!”直接用蠻硬的比較省力氣,“效果”也大嘛。呵呵。
“皇兒!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赦不赦那個小良娃兒由你決定,我老太婆不吵你了。不過,要是不赦的話,就準備派人來替我老太婆收屍吧!我也好早一日去見你的父皇,告訴他,他的兒子多麼不肖,把我活活的逼死了,枉費我的教養大恩!早知今日,我應該把他的不肖兒子給掐死……”
皇帝苦著臉,他的娘怎麼說得好像是真的,他哪有不肖,哪有逼死她啊。
“朕,赦了便是。”有母若此,他哀笑著。
“皇兄!謝……”
“長公主!”老太妃制止道:“做人要有志氣,他原本鐵了心要殺你的女兒,你謝他做什麼!”
霎時,御書房內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去都可以清晰聽見。
皇帝就是拿他的嚴母無可奈何。
老半天,老太妃覺得無聊,而且她也困了,於是呵口氣,撂下話,“不肖子,記好,赦了小良之後,別忘了賜封郡主的稱號!”
第九章
將軍府邸,安寧公公以及幾名婢僕跪在地上低泣哀鳴。
“二公子,您這是何苦?您和溫姑娘只是口頭婚約,不算做數!”
“公公說的是,王公貴族和平民百姓的髮妻早死,不都是立刻納妾,有的男人連難過傷心都沒有……”
“走開!”屈更非連眼皮都不抬。
“老奴才求求您,您的右腿都被廢了……”安寧一邊猛磕頭,一邊咽聲,“天牢的守衛何其森嚴,沒有御賜金牌,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