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他又回到了那個殉難的日子,天崩地裂,所有的殘垣斷壁紛紛向他砸來,他左避右閃,但看著那個可憐的小女孩,自己只能將她護在懷裡,任憑那些厚重的巨大的水泥板重重砸在自己身上,那鑽心的疼痛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彷彿……
今生前世的記憶全都摻雜在一起,一個個記憶的場景出現在他的眼前,又漸漸消淡,漸漸模糊,又扭曲開來,如同玻璃鏡子一般,漸漸裂開,支離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虛無的空中飛舞。他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可那些碎片就在他的手裡,如同流沙般流溢,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正當他沉浸在紛繁複雜的記憶中時,若有若無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鑽進他的耳朵裡。他心頭一震,意識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了軀體,陡然醒了過來。
他突然明白,剛才不過是夢一場,如同以往若干夢境一樣,只是一場夢,一場虛無的夢,只要是夢,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終會醒的,終會如同晨間的露水、春天的冰雪一般,化為泡影,消失地無蹤無影,徒留下傷感。
良久,冷冰寒才緩緩掙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司徒還珠焦慮不安的神情,看見冷冰寒甦醒過來,她焦慮中又透出幾分欣喜。
此時的司徒還珠再不復是當初那個青面獠牙、臉色猙獰的女鬼,反而很是靚麗,白玉般的瓜子臉化著淺淺的妝容,其上那淡淡的眉毛,長而整齊的睫毛,深邃迷人的美目,高挺的瓊鼻,那紅潤誘人泛出水晶光澤的櫻唇,一切都散發出無限的魅力扣人心絃,而她的神情文雅而冷傲,讓她更具有獨立迷人的風韻。如果不是身影畢竟虛淡,還充滿了陰靈之氣外,沒有人會相信她居然是一個靈體。
“這是什麼地方呀?”冷冰寒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屋頂和牆壁,輕聲問道。
“這裡是醫院!”司徒還珠美目微闔,目光低垂,纖纖玉手輕拂著被風吹散的秀髮,風姿優雅地答道。
“嗯,我昏迷多久啦?”冷冰寒只覺得腰痠背痛,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極為的疲軟乏力,雖然還能夠動彈,但卻是極為地乏力,平日裡輕而易舉的動作此刻似乎都很是困難重重,彷彿要調集全身的氣力才能完成!
冷冰寒心頭不禁一顫,習慣了身負異能,俯藐蒼生、縱橫四海的高度,突然間變成連一個稚童都不如的虛弱病人,這樣巨大的反差很是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司徒還珠將他笑容中的苦澀之意盡收眼底,她玉面上掛著一層冰霜,秀美的嘴角微微抿著,顯然很是憂心忡忡地說道:“寒少你昏迷都兩天多了,這是怎麼啦?也沒見你和別人動手呀,怎麼會居然連靈力源都枯竭了,經脈也多處破損,好在沒有更多的傷害,要不對於你的修行可是大有損傷,輕則修行止步於前,重則將修為全廢,甚至性命難保,以後可千萬別這麼幹了,有什麼大事情召喚我一起來面對!”
冷冰寒此時才迷迷糊糊想起當初當時在手術室裡的情景,也不禁一陣心悸後怕。那種就如同要死了一般的感覺,他實在不願意重新體會一次。再聽司徒還珠話裡那濃濃的關切之意,心中頗有些感動,呵呵一笑:“放心吧,這種事情我再也不會幹了!”
“那就好!”司徒還珠長舒了一口氣,冷冰寒對她可有再造之恩,再說了,她心裡可一直認定了冷冰寒就是大羅金仙轉世輪迴,她還希望能夠跟著冷冰寒得道昇天呢,當然不希望他出什麼事情。
“對了,首長沒事了吧?”冷冰寒問道。
“首長?誰是首長呀?”司徒還珠有些遲疑地問道,顯然不清楚。她略作思忖道:“當時也是寒少你昏迷之後我才感覺到,不過當時還是白天,又覺得寒少你沒有危險,所以就沒有出來。這些天也只有晚上才能出來守護寒少,可惜我現在還是靈體,不能幫寒少儘快恢復。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大知道。”
冷冰寒點點頭,雖然自己有寶物護身,不過司徒還珠能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很讓他感到溫暖和舒心。白天陽盛陰衰,以司徒還珠現在的修行如果強出來必定會受到極大的損害,功力也會極大削弱。因此別說是自己沒有危險,即便真有危險,他也不希望司徒還珠出來。
冷冰寒躺在床上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當初自己昏迷之前是將首長身上的神經全都修復了一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首長很快會恢復的。但結果究竟如何,他還不敢妄言,畢竟這種事情是沒有成功案例可以參考的,神經和腦部細胞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樣。
他隱隱記起,自己昏迷這期間,彷彿有吳院長的驚呼,有老爺子焦急的怒吼聲,似乎還有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