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柳含煙的暗示,墨擎宇臉色一沉,握著茶杯的手一緊,眼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冷意,嘴角卻彎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這個蠢女人,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果然不能太過放縱她,和顧燁華接觸一多,什麼惡習都染上了。
柳含煙一看到墨擎宇嘴角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玩大了,第一反應就是想跑,可是看了看在場的人數,又覺得自己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只能硬撐著裝作沒有看到墨擎宇那頗具暗示意味的危險眼神,眼觀鼻鼻觀心的裝雕像。
好在沈英展為了要掩飾自己的失誤,又不知道在顧慮什麼沒有要再提起她的意思,而墨擎宇顯然是打著秋後算賬的主意,沒有人提起柳含煙,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說什麼。
這讓柳含煙既鬆了口氣,又吊起了心,厚積而薄發的懲罰,才恐怖啊恐怖。一想到墨擎宇強制定下的那個晚飯,柳含煙就頭疼,不想去不敢去可是不能不去。
一到這個時候,柳含煙就開始怨念,為什麼她就這麼老實要籤那個不平等條約,還真的來墨擎宇的公司給他當這個坑爹的助理,現在搞得她每次都和自投羅網一樣,遇到點事情想先開溜都不行。
就在柳含煙充滿怨念的思考著,有什麼方法能夠避開和墨擎宇共進那頓恐怖的晚餐的時候,有人就很好心的給她送上了個完美的理由。
“擎宇啊,聽憶兒說,你今晚會來家裡吃飯?你好久沒來了吧?今天我讓你伯母親自下廚,做點好吃的。”
正在想著晚上該怎麼讓柳含煙有個教訓,讓她主動離顧燁華那傢伙遠一點的墨擎宇,聽到沈英展如此熱絡的話不由一愣,這才想起來他之前為了先打發沈憶柳走答應了她今晚去她家裡吃飯。
“不用客氣的,伯母身體不怎麼好,還是不麻煩她了。”墨擎宇笑著客套到,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瞟向了柳含煙,看到她一愣之後果然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就一陣的頭疼。
察覺到墨擎宇的目光,柳含菸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兩分,一點都沒有管墨擎宇那既糾結又無奈的詭異表情到底是為了什麼。
說實話,柳含煙現在一點兒都沒有生氣,她在聽到沈英展的話的時候,第一反應只是——啊,果然如此啊。絲毫沒有被人耍了的氣憤感,也沒有終於不用擔心晚上那頓鴻門宴而鬆了口氣的感覺,平靜的有些可怕。
“你在笑什麼?”一直都有悄悄觀察柳含煙的鄭浩軒好奇的問道,總覺得她這個笑容,有些詭異。像是釋然又像是彌足深陷,有種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生死不知的危險感。
柳含煙收回望向墨擎宇的目光,衝鄭浩軒笑著聳了聳肩,“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人果然還是該多相信點自己而已。”
這邊聽到柳含煙話的幾人同時一愣,疑惑的對看了好幾眼,發現居然沒有一個人能聽懂她的意思。不是不明白她在說什麼,而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她想到的會是這個。
“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而已,別多想。”眼瞧著溫宇童要問出“何處此言”,柳含煙就率先回答了起來,順帶的也堵住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你果然和我們在一起久了,下次多和董伯建混混。”鄭浩軒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柳含煙的肩膀,十分誠懇的介意道。
董伯建愣了會才反應過來,立即怒目而視,“鄭浩軒,你什麼意思?”
如果這裡不是會客室,墨擎宇和沈英展就坐在不遠處,恐怕董伯建會向以往一樣掄胳膊,拉著鄭浩軒比劃兩招。
不過他們這種小打小鬧在柳含煙的眼裡,不外乎就是打是親罵是愛,越打越鬧感情才會越好。所以她和他們幾個混熟之後,柳含煙最常乾的事情就是像這樣,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他在說你忠厚老實。”眉眼彎彎,語調輕柔,活脫脫一隻坑人不露尾巴的小狐狸。
快速的換了個離董伯建最遠的位置站定,鄭浩軒嘆了口氣,無奈的看了眼作怪的柳含煙,“含煙,你還應該離墨總遠一點,不然不止伯建,就連我們幾個都有危險。”
柳含煙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瞟了眼還在和沈英展聊著家常的墨擎宇,喃喃道,“我自然會離他遠一點。”
氣氛陡然僵硬起來,身旁的幾人齊齊白了鄭浩軒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人平時不是精明的要死麼?怎麼今天這麼沒眼色。
雖然他們不清楚墨擎宇和柳含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這麼長時間下來,柳含煙不待見墨擎宇他們可都看在眼裡,絕無虛假。
更何況人家前兩天才提出了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