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安一聽,剛忍下的眼淚,就浮上了眼眶,啞著聲對江柔道:“媽媽不會怪您的。”
江柔回頭看了看唐九安,又見到白晉淮伸手替唐九安擦眼淚,心裡的自責略微淡去了,換上了柔和的笑容:“瑤瑤,你說這是不是緣分,當初我們要兩個孩子在一起,沒有想到會發生那件事,本以為兩個孩子不會在一起了,結果兜轉了一圈下來,他們還是又在一起了。”
說著她對白晉淮招手:“來,小晉,見見你瑤姨。”
白晉淮對唐九安笑了笑,抱著花走了過去,屈身放下後,後退了一步,站到姜瑤的面前,深鞠了三個躬,道:“媽,你放心把安安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不會再讓人傷害她。”
唐九安一聽,淚就無聲下來了,媽媽,你看到他了嗎?他就是女兒最喜歡的人,你滿意嗎?
江柔笑看姜瑤,道:“瑤瑤,這就是我的兒子,你未來的女婿,你滿意嗎?應該是滿意的吧,以後安安就交給我們照顧吧,你放心,如果小晉敢對安安不好,我這半個媽也是不同意的。之前沒能照顧你們母女,現在我一定代你好好照顧安安,你放心吧。”
她回頭看了看隱忍的唐九安,心頭一疼,才低聲道:“瑤瑤,那些害了你和安安的人,我會幫你教訓她們的。”
唐九安聽到了江柔的話,轉過身,面對著陽光,媽媽,你放心,再過不久,陳雪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好了,瑤瑤,我下次再來看你,如果想我了,可以到夢裡來跟我聊天。”江柔緩緩起身,溫和的笑著。
唐九安擦掉眼淚,也走了過去,淡淡一笑:“媽媽,我們先走了。你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的。”
白晉淮攬著唐九安,對著上面笑得溫寧的姜瑤道:“媽,放心吧,有我在,安安不會有事的。”
“好了,安安,別難過,我們走吧。”江柔對唐九安慈愛的笑了笑,勸慰道。
白晉淮攬著唐九安往回走,臨走時唐九安再次看了一眼,最早放在墓碑前的白玫瑰,不是爸爸,應該是上次那個人,那……上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知道媽媽喜愛白玫瑰的人,一定是媽媽的熟識。
但是除了柔姨是媽媽之前的摯友,之後媽媽並沒有與任何人交好,這個人好神秘。
目光四處看了看,沒有收穫。
待他們走遠後,離姜瑤墓碑百米外的轉角處,兩道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陽光照在她們臉上,襯得她們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透明。
“媽,你說我之後該怎麼面對安安?”何然抱著何媽,哭得很是傷心。
昨晚她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她媽家,沒有預兆,她就對她媽媽一番逼問,起初她媽執意否定,而後她說出了陸正,已經被唐九安和白晉淮查到了,說那些人還一直在陷害唐九安,甚至要殺了她,她媽依然在否認。最後她誆她媽,說看到了她親自來祭拜安安的媽媽,她媽臉色慘白,失魂落魄的坐下,久久沒有說話。
沒有否認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何然沒有勇氣再去聽到她媽嘴裡肯定的答案,
安安所受的傷,所吃的苦,竟然還有一大半是因為自己的媽媽,自己的媽媽在害死安安的媽媽做了幫兇。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然然,是媽媽的錯,是媽媽作的孽。”一晚上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的何媽,終於忍不住留下悔恨的淚水。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卻不想這一天竟然是那麼黑暗,早知道自己會有報應,卻不知道會應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早知道自己會被人揭發,卻沒有想到第一個知道自己作孽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她做好了一切最壞的準備,卻不想現實會這般的殘酷。
“媽,我不想失去你,去自首吧,您只是幫兇,最多會坐牢,不會判死刑的,我可以等您。”何然拉著何媽的手,聲音急促而痛苦。
何媽看著哭得眼睛通紅的何然,目光帶著疼愛與溫慈:“然然,媽媽最不希望的就是連累你,她是個十分心狠的人,媽媽怕你會有危險。”
當初對方說的,如果洩露半句,誰也別想活!
所以這麼多年,她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醫院,做著平凡的婦科大夫,就是想安安穩穩的過完這輩子。
她怕事情揭發,不是怕自己身敗名裂,而是怕連累了自己唯一的女兒,怕她被人看不起,怕她被人欺負,怕會報應在她身上。
那個女人,心計深沉,心思詭秘,當初設計來害人的時候,那麼的平靜淡然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