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可是沒想到才走兩步,手機便響起來,低頭一看,竟是顧澤楷的號碼。
他不是在臺灣嗎?怎麼會打她的電話?
接起電話的瞬間,安夏心裡一驚,這才發現她竟然下意識期盼這是個能表達他對她思念的電話。她想,也許是他想她了,也許是他感悟到他們那天有什麼不對,也許……那麼多也許在腦海裡盤旋,每一條都是一個意義,她現在還不死心的期許他能退後一步,他們能重新柳暗花明……
所以她只能竭力平靜自己的語氣,“喂,你好。”
那邊短暫的靜謐兩秒,彷彿打電話的人瞬間消失。可是卻又那麼清晰的,浮出呼吸的聲音。然後,聲音低沉平靜,“安夏,我是顧澤楷。”
我是顧澤楷。
彷彿怕她不認識一般,他又說了一遍,我是顧澤楷。
“我記性沒那麼差,”安夏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能努力扯起唇角,“這才幾天啊,自然會記得顧總,不過什麼事?”
“小池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怎麼?”
“鬱曉出事情了,讓小池趕緊回去。”他語氣居然瞬間冷淡下來,“他手機暫時無法接通,鬱曉說,你們在一起。”
接下來的事情,簡直可以用天翻地覆形容。
19歲的鬱曉,年僅19歲的鬱曉,居然流產。而糟糕的是池韶居然一臉驚訝,醫生問五句,起碼有三句不知所以然,更糟糕的則是鬱曉是因為池韶的推搡而流產,而在她在桌子底下痛的要死的時候,她安夏還和池韶一起離開。
這不用別人推測,連安夏都覺得自己罪該萬死。這明擺著就是一個爛俗港臺電視劇,大奶懷孕了,二奶為了霸佔男主,用壞計謀讓苦命的大奶流產。而事實證明就是如此,因為自從她和池韶進入病房,甭管是病人還是醫療工作者,那刺一般的目光都向他們看來。
而池韶像是傻了一樣,看著床上的女朋友一動不動。
這樣的對視尷尬而又仇恨,既然來到這裡,就這樣幹瞪著肯定不是辦法。看鬱曉嘴唇乾的起了皮,安夏拿起一旁水杯,慢慢俯下身去,“鬱曉,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安夏便覺得手腕一痛,只見玻璃杯在自己耳邊劃了個弧,隨即“砰”的一聲,轉為地上的一片破碎。
池韶猛然上前一步。
“怎麼?又心疼她是不是?”鬱曉瞪著他,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池韶,你真不是東西!那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我對你一心一意,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鬱曉,你不要誤會……”安夏忍不住再次湊前,“我們不是……”
“你們沒有勾三搭四,狼狽為奸?”她轉過頭看她冷笑,用力恨道,“安夏,你以為我沒長眼睛啊?我原以為你就不是個好東西,還以為我舅舅不要你了你便死心了,沒想到還是這麼隨便和水性楊花!你不是有老公了嗎?那你憑什麼還要弄丟我的孩子!”
這都哪裡和哪裡。安夏心裡犯堵,但是想到她有剛丟了個孩子,只能低下聲去,“鬱曉,我知道你傷心,但是我還是要說清楚。我和池韶沒有關係。”
“我不管,你不是和晉宇又好了嗎?我要把你們的齷齪事說給晉宇聽!”她指著她,狠狠咬牙,“我要告訴晉宇,他看上的女人是個什麼東西!”
“你……”
“對,或許你不在乎晉宇知道你是什麼賤貨,他算是什麼?只能算是你的一個擋箭牌,之前是用來勾引我舅舅,現在我舅舅不要你了,轉過頭來又是勾引池韶。我告訴你安夏,”她恨恨地看她,“你在我舅舅面前不一直裝與世無爭冰清玉潔嗎?你不是一直號稱喜歡我舅舅,對他堅貞不一嗎?那我就告訴你,我剛才一出事,便打電話告訴了舅舅你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他是你弄掉了我的孩子,是你要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她說完這些,胸口因為用力而起伏不定。原以為以安夏的性子,必然會反唇相譏,可是眼看著面前這女人眸光明瞭又暗,以為她會爆發的時候,卻最終凝成唇弧的微微揚起,“很好,”她冷笑地看她,“鬱曉,不如,你能來個實況轉播最好。”
“如果你那正義的舅舅想要教訓我,很好,我家在盛都花園46號7號樓105舍,你可以派他過來。如果他不方便,可以啊,我手機號碼沒變,他打電話訓我也好的很,可是,”她頓了一頓,大大的眼睛抹過一彎冷絕,“你舅舅那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以我們這樣的同事關係,他到底還有沒有教育我的那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