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好幾分鐘,紀明薰果斷地抽走她的選單,三道都點了。
原以為寧輕輕會像關了很久的貓剛放出來般撲向滿桌的魚,但她看到菜上齊後,放下筷子,愁眉不展。
“不合口味?”紀明薰問。
“不是,很香,一看就很好吃。只是我看到裝魚湯的碗是藍色的,想到了煩惱的事。”
“我猜猜,和拼圖有關?”
“你知道她們很麻煩,唉,不說這個,都下班了。”
紀明薰思考道,“我看過會場佈置的方案,缺了鮮花的部分。藍色,你是找不到寶藍鬱金香?”
“我找遍了全國的大供應商,今天又打了幾百個電話給中型的,都說冬季沒有這個顏色。”
“我幫你想辦法。”
“不要,這樣人家會說我靠關係走捷徑,你徇私。”
“這是我的公司吧。”紀明薰拿出電話,打給範仰嶽。
“怎樣?”寧輕輕眼巴巴地望著結束通話電話的明少。
“我請他問問荷蘭國內的貨,他到時候會聯絡你。”
寧輕輕接到電話時楞了一下,印象裡範先生的中國話說得很流利,接著她想起。這個不算流利的外國口音中國話是船王三公子拜倫說的。
“天使,我有花!”
“你是說有找到寶藍鬱金香的供應商嗎?”
“沒有供應,沒有賣。我有。”
“你自己有花?”寧輕輕疑惑地問。
“我沒有,哥哥的母親的花園有。”
“就是你母親的花園有嗎?”寧輕輕不禁對他的表達能力很懷疑。
“不,是二哥的母親,二哥的母親不是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是俄羅斯人,二哥的母親是荷蘭人,她很喜歡鬱金香。父親給她建造了花園,我知道,有藍寶鬱金香。”
“是寶藍鬱金香吧?”
“是的。我已經告訴二哥,他會去拔。”
“拔?不太好吧,花園裡就算有種也不會很多,拔了太可惜了。你二哥的母親會傷心的。”
“不會。我辦好了,你會收到。”
寧輕輕兩天後接到海關的電話,讓她去領東西。她到了機場,看到眼前裝滿一卡車貨櫃的鬱金香,幾乎傻眼,弱弱地問工作人員,“這車我能直接開走嗎?”
工作人員指了指車外印著的“機場專用”,一臉“你說呢”的表情。
她只好打回公司。請june幫她訂一輛卡車來把這個貨櫃運走,還特別交代了卡車的尺寸。以免貨櫃塞不進去。
等待時,她給拜倫回電致謝,“謝謝拜倫先生,想不到你家花園裡有這麼多花。”
“還有更多,夠不夠?二哥還可以去拔。”
“太夠了。可是這樣,花園是不是變得很荒蕪了?”
“二哥給我發了照片,你看看。”
寧輕輕開啟照片,一望無際的各色鬱金香海,要不說是他家花園,還以為是專門種植花卉的大型農場。
“怎麼樣?看不出寶藍鬱金香在哪裡?”拜倫問。
“沒看到。你家的花園好大。”
“不是我家的花園,是二哥的母親的花園,只種鬱金香,才蓋得這麼小。”
“……”寧輕輕覺得和土豪簡直沒共同語言,“對了,我按市價多兩成給你二哥計算費用好嗎?運費也我們出。”
“什麼費用?你說保鮮土的嗎?不要給二哥。我去年生日他只送了一艘遊艇,還叫我自己改裝,這次他幫忙,我才算了。”
寧輕輕徹底覺得沒話題了
她伸長脖子往外望,終於見到一輛大卡車開進提貨區,一個戴著藍色工作帽的人跳下車。
“嗨。”紀明薰對寧輕輕揮了揮手,不但帽子,他還穿著整套藍色粗布工作服,戴了麻布手套。
寧輕輕目瞪口呆,“怎麼是你?”
“我知道你出勤收貨,也知道你肯定以為一水桶就能拎走,事先替你訂好車。你以為june這麼快能訂到這麼大的卡車?”紀明薰一邊說,一邊和工作人員簽了手續,開啟後車箱,把貨櫃運上去。
“傻愣著幹嘛?”紀明薰啪一聲乾淨利落地把卡車後門關上,上了大鎖,對寧輕輕說,“上車。”然後跳回駕駛室。
“你……怎麼會有時間來?”寧輕輕在副駕駛座上問。卡車的駕駛室很高,她覺得自己好像在雙層巴士的樓梯上往外看。
“快過年了,我讓市場部不要主動接新生意,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