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買個溶解永久膠的藥水回來弄掉這個礙眼的海豚。
這一帶是高速附近的別墅區,背後又是山,沒有五金店,紀明薰開著車問了幾家裝修行和建材行,都說沒有這種藥水,要到舊城區或者大超市找。
在舊城區繞了幾圈,他驀然發現無意間又來到了寧輕輕家樓下那條路。
開始下雨了,她家的窗戶沒關上,看來不在家,還和小白臉在一起,上了他的車之後,不知道去了哪裡。
瞧那小白臉的樣子,多半兩人在某個矯情的地方劈情操,賣弄些書袋子,對著外面的雨吟詩。
想到這裡就火大,那該死的藥水哪裡都買不到,不想回家對著她強行留在那裡的海豚,乾脆去公司。紀明薰調轉方向盤,往公司而去。
公司裡一兩個來跟進工作的同事熱情地對他打招呼,很詫異他們的波士大人今天比往常更酷,以前是淡淡地應一聲,今天冷若冰霜像是沒聽到也沒看到似的徑直穿過走廊,經過特助助理的辦公桌時電腦包還撞倒了小盆栽。
紀明薰開啟平板和本本,開始工作,上方的電視播放著新聞,但他卻不由自主一直瞟手機。那個壞丫頭犯了這麼大的錯,竟然不打電話來認錯,也不求我。難道不想做下去了?
也不是沒可能,公孫家雖然不如葉家那種地產商有錢,但勝在名聲好底子厚,處處有產業,又有古董珍藏,對她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丫頭來說幾輩子都不用愁了。她確實不需要在我這裡打工。
沒出息的丫頭,錢我沒有嗎?你要錢就說,我給你,公司也給你滿意嗎?紀明薰負氣地把手中的筆一摔。
隨即錘了一下自己的頭。紀明薰你怎麼說話的,寧輕輕是那樣的人嗎?別仗著有錢就當她是玩物,這不是之前你在心裡嘲諷葉斌的麼,你怎麼能那麼想。
他在反覆煎熬中差點刪掉了幾份重要複製。不能繼續工作了,回家吧,雖然回到家還是無法專注工作。
小跑車裡的紀明薰看著雨刷在前面機械式地搖擺,突然覺得自己也和它一樣,每天機械式地在公司和家裡搖擺,做的都是一樣的工作,重複地談客戶,看資料,審查工作,批閱總結報告,或者研究市場,在各行各業中找出有發展潛力的投資專案,寫計劃書,找財團合作,談專案。
這一切在過去帶來了充實感,只要不工作就覺得不舒服,只有不斷工作才會覺得安心,可現在只感到無意義和煩躁,完全無法進入工作狀態,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喜歡人這種事,根本不該找上我。
那個壞丫頭,還沒給我打電話。她覺得她沒錯,還是根本犯不著認錯?紀明薰心中焦慮萬分,下了高速,往家裡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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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話 最喜歡的不是獅子
遠遠的,紀明薰看到院子鐵門外的臺階上,有一團人影。
焦慮頓時消失。她果然還是來認錯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不生氣,騙我做菜給小白臉吃的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紀明薰毫不留情把小跑車停在臺階下,濺了寧輕輕一身水花。
“不要堵在我家門前。”他按下車窗,冷冷道。
“別這樣,看看我,幾分鐘就好,你不用下車。”寧輕輕可憐兮兮地說。她原本坐在臺階上,鐵門上方的梁擋住了雨,她沒淋溼,這樣一跳下臺階,就被雨絲飄溼了。
紀明薰望向門邊倚靠著的一把傘,“不用裝可憐。帶了傘來,故意不撐開,以為淋雨我會原諒你?你淋雨對我又沒好處,我不會高興的。”
“不是故意不撐開。那傘是……”寧輕輕把下半句嚥了回去。那傘是公孫易剛才借的,實在不是我不想撐,但那個矯情的傢伙連傘都是畫了畫的油紙傘!給姑娘們在斷橋上拍照拗造型用的那種,我在這裡撐著它豈不是跟蛇精病一樣嗎。
“隨你,我要回去。”紀明薰把車窗升了回去,往車庫方向挪動。
寧輕輕連忙擋在他車前,從嘴型看得出在說等等。她從手中的大袋子裡挖出一個很大的絨布獅子頭套,是給小朋友們辦派對的時候扮裝用的。
寧輕輕戴上獅子頭套,因為太大,一直戴不正,不斷歪向兩邊。
雨刷依然在左右搖擺。水簾在擋風玻璃上不斷變幻成各種圖案。寧輕輕擋在車庫門前的身影透過水簾,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看到她心急火燎地扶正獅子頭套。手忙腳亂地繫帶子,口中還說著“等等,很快就好”。